“我已安排好一切,今晚之后,再不入军营。”
沈非晚诧异,愣住,“可你已在军中建功那么久,就此放弃,舍得吗?”
像萧念安那种混军功的人,上过战场之后,只会害怕,恐惧,那终身不举的毛病就是这么吓出来的。
可萧苓不同。
他是被关在棺材里,也能拼着一口气爬出来的人,怎么会惧怕战场杀戮。
“我若是连侯府都守不住,如何能保家卫国。”萧苓看着她的目光中生出几分歉意,“就怕要连累沈府和夫人,怕是要被人非议,或者……”
沈非晚向来不看重那些虚名,上辈子那诰命夫人,也是别人硬安在她头上的。
萧苓说的这些话,是真心的,她感受得到。
窗外夜色暗暗,男人抱着被褥,轻巧地翻身下床。
“夫人,早些就寝吧。”
他如此说着,按了按眉心,“你的安神药,的确管用。”
沈非晚被逗笑了,她是知道他一路劳顿,又折腾了两个晚上,多半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想着天亮之后的事,沈非晚阖上了眸子。
她却不知,萧苓在她睡后,起身进了书房。
冷飞递过准备好的药包,“爷,不需要提前跟夫人说一声吗?她要是害怕的话……怕是会旁生枝节。”
萧苓摇头。
“我信得过她。”
他想离军告假,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皇上不会轻易放任,且目前朝中局势纷争不断,他必须要尽快全身而退,方能保全侯府。
药沫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他轻手轻脚地回到房内。
当天夜里。永安侯府派人入宫求请御医,永安侯府世子爷萧苓深夜呕血不止,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