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节的老树,根深蒂固。
满心都想着唯有男子才能传宗接代、延续家族香火。
可你们细细想来,女孩又何尝不是你们的血脉呢?
从她在母体中孕育之初,便与你们紧密相连。
她身上流淌着的,是与你们一脉相承的热血,这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断的联系啊。
女孩成年之后,结婚生子,那延续的依旧是你们的血脉啊,怎么就想不明白这点呢?
倘若你们有能力,大可以为自己的女儿娶夫婿,到时候生下的孩子,同样可以随你们的姓氏,家族的传承,又怎会断了呢?
往后,你们的女儿或许能凭借自身的努力,成为家族的骄傲,光耀门楣,让你们的家族声名远扬,这又有何不可呢?”
那男子听着林雨泽的话,双眼逐渐失去焦点,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被厚重的迷雾层层包裹,完全迷失了方向。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林雨泽的话语,又时不时闪过老娘平日里灌输的那些陈旧观念。
两种想法激烈碰撞,搅得他心烦意乱。
他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原本对这些事没什么主见,全听老娘的教唆,才会狠下心要溺毙自己刚出生的女儿。
不仅如此,他老娘还打算把孩子埋在门槛处,迷信地认为这样就能阻止女孩投胎再来自家,彻底断了这“赔钱货”的念想。
这些日子,老娘在他耳边不停地念叨,说女娃就是家里的累赘。
养大了也是给别人家做媳妇,白白浪费粮食,还不如早早处理掉,省得心烦。
他耳根子软,再加上自己也没什么见识,稀里糊涂就信了。
可此刻,眼前这位官老爷的一番话,如同一束强光,直直穿透那层禁锢他思维的厚重迷雾。
他开始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喉咙干涩,内心挣扎得愈发激烈。
是啊,女儿身上流的,实实在在是自己的血,以后她生的孩子,也同样延续着自家血脉。
况且,如今早已不是轩辕国的旧时代,而是天玄国的天下。
天玄的皇上开明大度,允许女子入朝为官,施展才华。
他不禁想到,隔壁村老李家的闺女,读书识字。
如今在城里谋了个差事,日子过得有模有样,还时常寄钱回家,一家人都跟着沾光。
要是自己有能力,说不定真能给女儿娶个夫婿,以后也能享享清福。
眼见着男子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坚定。
林雨泽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也微微下沉,原本蹙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以为这场艰难的劝诫终于有了转机。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跪在男子身旁的老妇人却突然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地一下爆发了。
“哪能一样!女娃就是赔钱货,生来就是要往外泼的水,哪能跟男娃相提并论!”
老妇人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叫嚷着,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划破屋内压抑沉闷的空气。
她一边叫嚷,一边猛地抬起胳膊,用那瘦骨嶙峋、青筋暴起的手指着林雨泽。
身体因为过度激动而剧烈颤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官老爷你这么大的官,可不能哄骗我儿!”
她的脸上写满了固执与不满,脖子上的青筋都暴突出来。
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把林雨泽看穿,眼神中满是怀疑与抗拒。
发泄完对林雨泽的不满,她又迅速把矛头转向女子,恶狠狠地瞪了抱孩子的女子一眼。
那眼神仿佛淬了毒,充满了嫌弃与厌恶,恨不得将女子生吞活剥。
“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妇人继续骂骂咧咧,手指像根尖刺,直直地戳向女子。
唾沫横飞,若不是女子在屋里的床榻之上,唾沫都能喷溅在女子的脸上。
“怀胎十月,连个男娃都生不出来,白瞎了我给你补身体的那么多肉!
天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就盼着你给我家生个带把的,结果呢?
生个丫头片子有什么用!等官老爷走了,看我不让我儿休了你,再娶个能生儿子的!”
女子瑟缩着身子,将孩子紧紧护在怀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能默默承受着这如暴风雨般的责骂。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这充满恶意的言语攻击下,显得那么无助和可怜。
她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却又被老妇人的骂声淹没,只能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咽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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