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逝去的人们。
他记得很清楚,埋着妻子骨灰的位置。
越靠近,心脏越发沉重,墓碑上妻子笑容定格在最灿烂的时刻。
他忽然想起,家里所有和妻子有关的照片都被裕里藏了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妻子的笑脸了。
在机械般无意识地眨眼后,他夹着烟的手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导致烟蒂从石台边缘滑落。很快就被他扫开。
裕里告诉他:不是有钱就够了。
那你还想要什么?我还能给你什么?甚尔感到迷茫。
他小心地擦拭着妻子的墓碑。
他这一生中有很多绝望的瞬间。
记得那天被禅院家的人定为天与咒缚的时候,甚尔简直就像挨了一记重击,整个世界都糟糕成一片阴暗的灰色。
在那个肮脏恶臭的大家族里活着真难。
慢慢地,他就变得浑浑噩噩,没钱的时候就靠着女人包养的小白脸。
当然啊,他也会去赚钱,可一旦工作赚到钱就会毫不犹豫地花光,直到遇见妻子后才逐渐有点人样。
可他的运气并不好,很快,妻子也离开他了。
禅院家的孩子都是如此,出生就得接受等级划分,这是他们的宿命。
拥有不错术式的孩子日子能过得好些,而那些普通到尘埃里的孩子,连为人的基本权利都不能拥有。
他啊,就像棵内里扭曲得厉害的大树,虽然活得乱七八糟,但也算是长大了。
童年对他来说就是一段让人不想回忆的畸形时光。
因为这样,甚尔也不懂怎么爱自己的孩子。
感觉他的痛苦和出生似乎都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