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要为这个目标努力做好人。在下一个洞窟里,她看到几间石头搭建的房屋,室内摆放着各种石制家具,上面爬满青苔和藤蔓,大半都被草木淹没了。她望着这些景物,忽然涌起一种熟悉感,脑中随即闪过楚幽荨的记忆画面。是了,夏炎和楚幽荨曾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间。她正凝神思索,身后骤然响起一阵石头崩塌的巨响,惊忙回头,只见远处一座石壁轰然垮塌,碎屑飞溅。
“怎么了!?”
夏炎安抚:“此地年代太过久远,岩石风化严重,时不时就会垮塌。”他神色不太自然,冉彤断定是被他故意毁坏的,定是为了掩藏什么。她并未说破,假装随意地问:“这里就是前辈当年的居所?”夏炎点头承认,他怀疑冉彤被植入的记忆里包含该处场景,不愿她过多逗留,说:“这儿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该走了。”冉彤按住狐疑,顺从地跟着他离去,趁他不注意偷偷将蛇牙吊坠扔在草丛里。待走出峡谷便假装慌张道:“哎呀,前辈,我有东西不见了。可能落在那地窟里了!″
夏炎问是何物,她苦恼道:“是何东篱送给晚辈的蛇牙,倒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但毕竞是人家一番心意,若日后见面问起,晚辈该怎么回复人家呢?″
夏炎用神识探查片刻,告诉她东西掉落的位置。冉彤忙说:“晚辈自己去捡就好,请前辈稍等片刻。”她飞快赶回地窟,直奔石壁垮塌处,刚才已想好调查方法,拿出夏炎给的招妖幡,念诵新学的咒语。
以她的法力只能召唤一些低阶小妖兽,少顷,一旁的地缝里传出沙沙的声响,一只磨盘大小的陆龟缓缓爬出来。
这陆龟眼神友善,透着股清澈的愚蠢,是只一两百岁的二级妖兽,还无法与人交流。
冉彤自有对策,取出梓楚赠送的狐面玉佩,咒语过后玉佩上沉睡的狐狸活了过来,眨动长长的睫毛,媚态娇柔地请示:“主人有何吩咐?”冉彤指着陆龟下令:“你快帮我问问这龟妖,那垮塌的石壁上原本是什么样的?”
狐狸转向陆龟怪叫几声。
那陆龟昂起头,回应一连串相似的怪叫,狐狸为冉彤翻译:“启禀主人,这龟妖说那石壁上原本刻了一篇文章。它问您是否需要它背诵出来?”冉彤忙点头:“要!你快让它背!”
龟妖的祖先曾奉众神之命驮载碑文,又献甲壳供神明刻字占卜,这些经历融入血脉中传承不息,故而即使它们不通人语,却天生识得人类的文字。又一轮不知所云的怪叫后,狐狸向冉彤转述文章内容:“吾妻孕中半载,忽遭流产之厄,吾夫妇悲恸欲绝,忍泪将吾儿葬于湖底,祈愿其魂魄安宁,他日重归,再续亲缘。妻哀毁成疾,日渐憔悴。吾心如焚,昼夜难安。吾虽修道有成,自诩无所不能,今日方知,天道无情,人力难及。岂天意不许吾享凡人之乐,故降此祸以惩吾乎?吾感妻儿之痛,肝肠寸断。唯愿上苍垂怜,莫降罪于吾妻。若能以吾身代其受诸般苦痛,纵千刀万剐,吾亦不辞。”
冉彤听完,心头仿佛压了块巨石,怔怔地直发呆。脑中不断回想那些锥心刺骨的文字。
“若能以吾身代其受诸般苦痛,纵千刀万剐,吾亦不辞。”这句谶言像尖刀直插心窝,让她为夏炎感到阵阵剧痛。原来他和楚幽荨还有过一个孩子呀,这文章字字泣血,句句含情,字里行间洋溢他对妻儿的深爱,以及对命运的无奈控诉。冉彤能想象当年夏炎是如何满怀期待地等待新生命到来,又是如何在天降横祸后心如死灰地写下这些文字。他爱得那么深那么真,情愿以性命换取爱妻平安,可正是这真情让他沦为了最悲惨的受害者。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流泪,总算明白夏炎为何放不下执念,一心要找楚幽荨问个明白,这样忘我的付出却换来欺骗与背叛,任谁都难以释怀。她望着垮塌的石壁,理解夏炎毁掉它的举动。那些文字不仅是耻辱,更是他心心碎的见证,像一根根刺扎着他的心,提醒他过去有多蠢笨天真。她被酸楚和愤怒夹击,无法自持地啜泣着,哭声在宁静的洞窟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陆龟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叫,狐狸翻译:“主人,它问您为何伤心,是不是认识这刻字的人?”
冉彤边哭边点头:“他是我见过最温柔善良的好人,可他老婆是个大恶人,一直欺骗他,还差点害死他。”
陆龟听完狐狸的翻译叫声转为尖利,狐狸对冉彤说:“它很惊讶,怀疑您弄错了。”
冉彤怒火顿生,吼道:“我干嘛撒谎?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那女人就是个黑心的大骗子!”
陆龟啰啰嗦嗦叫了一阵,看样子群疑满腹,狐狸与它你来我往交流着,似乎在讨论什么,被冉彤质问后犹豫道:“这话小的不敢直说,怕您怪罪。”冉彤恕它无罪,狐狸笑道:“它说您这么心心疼这男人,一定很中意他,应该做他的老婆,好好爱他,抚平他的创伤。”冉彤惊得满脸通红,眼睛气成下弦月,怒骂龟妖:“你胡说什么!人家比我大两千多岁呢!”
陆龟听了翻译急切反驳,狐狸有些幸灾乐祸地转述:“它说两千多岁不成问题,它们妖族夫妻年龄经常相差几千岁,彼此相爱就行了。”冉彤气得直跺脚,指着陆龟大骂:“你跟它说我是人不是妖!别拿妖族的风俗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