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辫发少年却忽然笑了起来:“真没想到镇北王那么老谋深算的家伙,竟然会因为提到你这个嫡孙而愤怒冲动。仔细想想,本王还应该谢谢你呢,若不是你,本王也不可能伤了镇北王。”
话落,燕景权猛的站起身来。
可还没走到对方面前,就被一只纤细柔软的手臂拦住了。将燕景权按坐回去,慕容稷看向夜叉面具的辫发少年,语重心长道:“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辫发少年双手环胸:“什么?”
“先撩者贱。”
辫发少年确实没听过,但不妨碍他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你在骂我?”两堵肉墙适时走上前,却被紫云拦住。
“这叫陈述事实,你从进来就一直在找事,怎么?你们北狄讲和的诚意就是你这样?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想讲和?那来我大晋干嘛?”说到这里,慕容稷陡然睁大双眼,后退两步,指着对面几人:“本世子知道了!你们一定是觊觎我大晋的珠宝玉器!假意讲和,实则来骗宝贝的!”闻言,辫发少年咬牙切齿道:“别忘了!是你们大晋想要求和!”慕容稷小声轻哼:“你们不也答应了,现在又这么不情不愿的,扭扭捏捏的像是香红阁里没开.苞的小姑娘似得。”辫发少年平生第一次被气笑了。
他扫过几步外不过八九岁的临安王:“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是开.苞吗?”
慕容稷却忽然看了看后侧的观台,然后瞪向对面:“你怎么这么粗俗!这里还有女眷呢!”
外侧观台粉色一闪而过,辫发少年深吸了口气,提醒对方:“明明是你先开口提起的!”
慕容稷不赞同摇头:“我可没你这么粗鲁,不过想来你们北狄风气便是如此,本世子也不好强加于你。只是你若还想待在这儿看角斗,便莫要再开口了。辫发少年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至门口时,他再次回头看了眼雅阁内几人。“宇文贺今日领教了,有缘再会。”
慕容稷挥手。
待宇文贺走出雅阁,观台的慕容灼和慕容琬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慕容琬眉头紧皱,显然对那个宇文贺很厌恶:“这个乌恒王来这里就是为了找麻烦的吧,北狄人真是讨厌死了!”
慕容灼点头附和。
燕景权:“阿耶信中说乌恒王是个缜密细致的少年将领,刚刚的宇文贺却像是个专门惹事的麻烦精,如今看来,却与传闻不同。”慕容稷走向观台:“不见得。”
在宇文贺走上二楼的时候,角斗场便正常开始了,本该在三个回合就结束的战斗,此时却依旧在继续。消瘦少年虽面容染血,但脚步依旧平稳,反观体格健壮的余妄,他呼吸浊重,脚步踉跄,即使发力正常,却显然没了最开始的游灭有余。
燕景权:“我们快赢了。”
慕容稷望向停留在出口方向的宇文贺一行人身上。“他也赢了。”
慕容灼冷哼:“他应该只是瞎蒙的吧,就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哪有阿兄厉害!”
对上宇文贺望来的目光,慕容稷笑了笑。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角斗场门口,宇文贺收回视线,走向门外的温润少年,目光惊喜。“好巧!晏公子也来看角斗啊!听说你已经是天级黑衣了,明年肄业后不知可否到北狄来讲学?本王定当隆重接待!”晏清颔首:“晏某才疏学浅,不敢为师。”说着便要进去,可却听到后方再次传来调笑之语。“不过,你们大晋这个临安王殿下,小小年纪便出入青楼楚馆和这样的角斗场,听说常在京都惹是生非,皇帝陛下也不管。本王深觉大晋风气已坏,晏公子那篇《青云赋》说的应该便是临安王这样的贵族纨绔吧?”“本王刚转了一圈,这里面几乎都是临安王这样的纨绔子弟,本王真替晏丞相感到惋惜,终其一生为大晋,最后竞然养了一堆这样的..…“乌恒王,”
忽然被对方打断,宇文贺期待看过去。
晏清没有回头,只平静道。
“听闻王爷的亲姐姐现如今还与王后生活在一个金帐内。”宇文贺骤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