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继续解释道:“汇阵可分主阵和副阵,城东南那边很大概率是主阵,城北则是副阵。”“城北地上遗存被炸毁三年不曾起流言见鬼,也就是不曾出现蜃境。原因就是后续夙气都被流转到了主阵那里,而且城北滋阴积阴却百年来没出现过什么事,与那块镇石脱不开干系。”
江海站在阿芎的肩膀上换了姿势,吐槽道:“既然要布置汇阵,何必这么麻烦?又是分主副、又是将夙气汇集到一处、又是运用镇石……为什么不直接在城北滋阴之处一下子布成?”
“北、东南……“颜渚蓦地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会不会是因为东吾地处四国交界,除城西与齐国相连,其他三个地方都很危险需要动用夙气来守?”阿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三方均需要守是一方面,汇阵必一分为二最主要的原因是墟水横贯。”
“墟水像是一把刀横插入东吾腹地,将南北的连接之势断开。仅仅在城北设下汇阵,夙气大多凝集在东吾北部,城南必缺屏障。”“而将汇阵分隔两地,自如地调动夙气生成、流转,可护东吾周全。”“可是夙气不是需要人死后魂磨灭成幽象吗?他们从哪搞来那么多夙气,多到可以护佑整座东吾城?”
颜渚的问题刚抛出来,营地大门口陡然出现一抹身影。长乐公主身披轻型甲胄,大步流星地迈了进来,手握长枪表情平淡。突然,她急转脚步朝着两人站着的地方走来,声音洪亮掺杂着质疑。“你们二人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她的怀疑铿锵有力且过于肯定,颜渚还在犹豫怎么开口不会被打上窃密的标签时,蜃境像是为了保护他们两个一般陡然切转了周遭环境。漫天大雨掷地有声,他们两个正好处于廊下,雨水顺着廊檐滑落,密集如线般相连。
不过几十步的连廊躲雨数十人,他们挤着像是天灾前抱团的蚂蚁。陡然,一道声音低低弱弱地传来:“长乐公主她“什么公主?她就是一个叛齐的罪人!先是随商队现身郑国境内与权贵结交,后又带外族之人登上我东吾的城门!忘本忘心、勾结外族欲捣毁东吾的罪人!”
“不可能!长乐公主若是想叛国,何必带领守兵在东吾苦苦坚持三个月!又何必半夜亲自带人护送从都城送来的物资,再及时发给城中每个人!”“你懂什么?她就是坚持不住了!长乐到底女流之辈,尽管守城三个月做得再尽心也比不上男子!”
“更何况,本来就有上头的人透露说,只要将长乐送去和亲,陈国的水军便不会顺着墟水踏破东吾!她自己不愿和亲,又勾结外族,挫骨扬灰亦不解恨!“如今正逢雨季,天公又这般不作美……再下几日墟水涨位可如何是好啊?”人群中有一个人脸色突变、黑如锅底,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下意识地颤着身体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一旁他的朋友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莫名嫌弃道:“看把你吓得,东吾还没灭呢……不会什么?”
“不会决堤的……
此语一出,廊下几十个人的脸色均是一变,惊恐的表情流露出来。“怎么会决堤呢?”
“不会决堤吧……”
“……可是公主叛变了啊!若是这雨再下几日墟水泛滥,她带着外族去炸毁墟水上游堤坝……″
说话的人陡然噤声,像是已经想象到了恐怖的画面一一止不住的水从天边翻涌而来,刹那间便可冲毁东吾所有的房屋……颜渚听完他们的话,觉得有点不对劲,在贯意中开口问道:“你们信长乐公主会叛国吗?”
刚刚闲时,阿芎轻触纸扎猫的额头将阿入也拉入了贯意之中,他率先开口肯定的道:“不信。”
“我也不信。“江海先给出了答案,又断断续续地描述道:“她太正了……如果找出来唯一一个不会叛国的,那就是她了。无论是眼神还是神情,她更像是随时随地能为了东吾去死的人……”
“更何况,她若是想叛国,真不用费尽周折又是武选又是汇阵的……对了,你们觉得会不会是其他国的人认为长乐太厉害了,使得一招离间计?”颜渚和阿入在贯意中异口同声地同意道:“会。”安静了几秒,阿芎陡然淡淡地开口表态道:“不会。”其他三个人顿时感到疑惑,他们奇怪地问道:“为什么?”“攻城战打得越久越不利于攻城,反倒会使得城中之人破釜沉舟死守。他们若是想使离间,为何不早在三个月前长乐刚来东吾的时候便用?为什么非要在三个月后,全城上下一心的时候离间公主和百姓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