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找到庄怀砚,问她愿不愿意和自己赌一把,赌注是她们的将来,用现在赌将来。既然天不许她们的存在,那她们就捅破这天。庄怀砚也很是爽快,知道她的打算后便将计就计上演了一出闯国子监打人的戏码,然后她向皇帝要人,又做了今夜坠楼的局。一直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在如她们预料的那般顺利进行。除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祁未极。
姜致越想越觉得头疼,不仅头疼,腿也疼。为了把戏做足,她的腿确实受了很严重的伤,但她并不觉得可惜。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不是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她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就像这次从楼上掉下来,为的也是一桩买卖。这厢
郑清容乘夜而行,路过一处屋舍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屋里没有点灯,但传来了衣料摩擦和人的低声攀谈。“这么晚了,阿昭怎么还不睡?"说话的是个年轻妇人。熟悉的名字让郑清容想起白日里那个言语新奇映象深刻的阿昭姑娘,便想着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借着月色如明,郑清容挪开一片屋瓦,看见屋里有两个人。一个坐在床边,头挨着膝,双手环膝,赫然是今日遇到的阿昭姑娘。一个紧挨着阿昭姑娘,慈爱地抚摸她的头,是方才说话的那位妇人。许是夜里有些寒凉,屠昭的声音也染了几分沙哑,听起来闷闷的:“我找不到工作,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到头来连自己都养不活,我是不是很没用?”怕她着凉,慎舒拉起被子给她裹好,母女两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在夜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找不到就找不到呗,娘养你啊!”“娘你这句话要是个男的说的,我铁定把书读烂。“屠昭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着笑着又不免有些伤感,“这些年娘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我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慎舒点点头:“娘的阿昭当然不一样,聪明、厉害,还知道好多娘不知道的东西。”
这些夸奖的话听了本该开心的,但屠昭想笑又笑不出来,只看着她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的女儿怎么办?”她只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魂魄,因为对刑侦的热爱,毅然决然学了法医,孰料学成后行业对女法医并不是很友好,找工作的期间还被黑心肝的骗过,差点儿被掏心掏肺。
纵然表面上都说什么女男平等不允许性别歧视,但事实就是女法医比男法医就业难。
准确来说,是几乎所有行业都更倾向于男性。女性在找工作总会被问有没有男朋友,有就会问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结婚的就问什么时候要孩子。
好像结婚生子就是女性的一个人的事,这就是她们唯一的价值。别问,问就是女性一旦过了年龄就没有卵用了。女法医不好就业,她有想过先转行渡过这段艰难的时期,但是劳动力的饱和让她完全没有出路,没有岗位的相关工作经验,哪怕是她脱去了孔乙己的长社也到处碰壁。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一睁眼就来到了这里,变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
生她的那户人家嫌弃她是个女娃,大雪天直接把她扔去了郊外,任由她自生自灭。
是她娘捡到了她,医治了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大病小病,还将她一手拉扯大。
慎舒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听到她这样问不由得笑了:“你本来就不是娘的女儿啊!”
本来都想好要怎么和盘托出的屠昭一愣。
什么叫本来就不是她的女儿?
她发现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
见屠昭面露不解,慎舒拉住她的手,讲起当年的事。“你呀其实是娘捡来的,娘当年杀了人叛出家族,路上遇到了被遗弃的你,大冬天的,你身上只有一块裹布,一张小脸都冻紫了,娘呢学过一些医术,给你一把脉还探出不少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按理说活不过那个冬天,但娘固执,偏要试一试,于是就把你捡回来带在身边,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平日里姐就靠着帮乡邻抓药看病赚些碎银生活,你也很是争气,熬过了鬼门关,这一晃就过去了十七年,原本是想着等你再长大些告诉你,不过既然现在你问起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
屠昭靠着她的肩,听她娓娓道来,这些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她当时虽然穿成了一个新生儿,但依旧保持着成年人的记事能力。她的相对年龄是十七,绝对年龄和慎舒差不多。慎舒之于她可以说是亦姐亦母。
她还以为自己这位姐姐娘知道她是穿越的,愣怔一瞬之后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我还以为…以.……“[1]“阿昭以为什么?"慎舒顺手给她把垂下来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屠昭支支吾吾,最后扯了个别的话题把这件事揭篇:“我以为……我以为我爹姓屠呢。”
她的名字是她抓阄抓来的,这事她是知道的。不过让她不明白的是她娘既然捡了她,为什么不让她跟着她姓?她和娘一个姓屠,一个姓慎,旁人都叫她的娘为慎夫人。她还好奇来着,怎么这边的人都不叫她娘为屠夫人?古代嫁了人有了孩子的女子不都是冠夫姓的吗?就连死后墓碑后排位上都只能是个某某氏。后面问了才知道,是她娘亲口说的她就是她自己,不是谁的妻,且不说不嫁,就算嫁了也不冠夫姓,所以一直以慎夫人相称。当时她听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