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又裹紧了些:“做什么?我不会屈服于你的,绝不。”
庄若虚翻了个白眼,抬手敲了他一记爆栗:“想什么呢,我是让你给我些钱。”
“你要钱做什么?“苗卓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但还是从怀里摸出来一叠银票。
手都伸过来了,但又怕他使诈,那句“倘若他是呢"给他留下的阴影很大,他怕。
再三思索,苗卓没有选择直接递给他,而是把银票揉巴揉巴抛过去。庄若虚懒得翻白眼鄙视他,拿了钱就往赌坊去。苗卓愣了一瞬才想起来问:“若虚阿兄,你拿钱去做什么?”庄若虚摆摆手:“下注。”
“啊?赌钱?你怎么不用自己的?”
“能用别人的,我作甚用自己的?”
郑清容并不知道她离开后二人还发生了这样的小插曲,她没回刑部司,溜着身后的眼线在城内走了几圈,等下衙时间到了,便装作没找到大人,告状无门的样子,灰溜溜回了杏花天胡同。
陪着孩子们踢了几场蹴鞠,叮嘱晚上不要出门,郑清容便进了屋去。陆明阜已经等候多时,见到她回来便把今日调查的结果悉数说与了她。“城东馄饨铺的梅娘子是个孤儿,之前一直在河东道蒲州生活,近两个月才来的京城,我查过了,她没有嫁过人,只有个待她如亲子的大娘,大娘有个J子,梅娘子怕打扰到她们母子的正常生活,所以不怎么在人前出现,只在有需要时给大娘送上一些吃食和衣服,几乎没人知道大娘还有她这样一个干女儿,两个月前大娘的儿子因为涉及一桩杀人案被问斩,期间大娘曾多次到当地官府击鼓鸣冤,说自己儿子不可能杀人,但都没有被受理,老人家一把年纪遭受丧子悲痛不已,也跟着去了,梅娘子悄悄安葬了她,随后就来到了京城。”听完,郑清容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如果没猜错,这案子的卷宗是刑部司这边敲定的,罗世荣篡改了一些东西,以至于让大娘的儿子做了替死鬼。”“我现在虽没有十足的证据去证明这件事,但我想事实应如夫人所猜的那般。"陆明阜继续补充,“梅娘子很聪明,没有直接去找大理寺的人,而是从刑部司的赵勤身上下手,暗中收集了不少证据,不久前听说夫人要来京城的刑部司他官,她就有意无意打听夫人的长相和车程,估计是想借夫人的东风翻案。”郑清容轻笑一声,她就说昨日梅娘子的种种表现不是偶然。梅娘子也确实是个聪明人,一面隐忍蛰伏和赵勤虚以逶迤收集证据,一面又暗中寻找可靠的外援。
刑部司的人不可信,上面的大官又见不到,她这个扬州来的郑令史本就有着不怕事的名头,找她正好。
“至于那位经常去梅娘子馄饨铺吃上一碗免费馄饨的吴老爷子……“说到这里,陆明阜看向郑清容。
郑清容接上他的话:“他是月前从刑部司请辞的胡令史。”“夫人已经知道了?”
“猜到的。“郑清容敲了敲桌子,“他故意扮老,又干那些没人愿意瞧上一眼的脏活,为的就是更好地隐藏自己。”
灯下黑嘛,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先前她就有意把思路往这方面靠,方才听得陆明阜说了梅娘子的事,再结合今天下午遇到吴老爷子时的情况,那就八·九不离十了。今日吴老爷子,不对,是胡令史显然是在等她,只是没想到本来那个点儿该在刑部司办公的她会出现在街上,所以看到她时很是不可思议。后面说的那句"小心"就更是了,显然是在给提醒。梅娘子不仅收集了一些证据,还找到了罗世荣等人除之而后快的胡令史,足见心思缜密。
“胡令史忍辱负重许久,也是为了夫人的到来。“陆明阜道。郑清容正色道:“忽然觉得员外郎的位置也可一搏。”如果说之前她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扳倒罗世荣那群蛀虫,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她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摁死他。
陆明阜一个劲点头,语气真诚:“夫人尚书令也当得。”郑清容忍不住笑。
也是奇怪,她跟旁人一起的时候都是别人被她逗笑的多,但陆明阜在她面前时,就是她被逗笑的多。
思及陆明阜说的尚书令,郑清容笑了笑。
尚书令,那可就是宰相了,官居二品,四舍五入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抚了抚陆明阜的脸颊,郑清容关心地问了一句:“累了吧,一天之内查探这么多消息。”
梅娘子和胡令史既然有心藏,那必然没那么容易让人查出来,赵勤和罗世荣不就没发现不是吗?
现在这么短时间内陆明阜就搞清楚了前因后果,这还是在他被贬失势的情况下,背后必然下了不少功夫。
陆明阜习惯性地把自己的脸往她手上贴,摇摇头道:“不累,比起夫人做的,我这些不值一提,夫人这一天跟刑部司和小侯爷周旋才是真累了。”郑清容哈哈一笑:“为了逼罗世容动手,推小侯爷告御状,总该要累一些的。”
她白日里表明了态度,罗世容今晚必然有所动作。至于符彦,又是把他掀下马又是让他吐血的,她就不信符彦还能坐得住。他那性子,吃了这么大的闷亏不得提着刀砍过来。真是期待明日的望朝!
一定很精彩。
简单梳理了一下今日的战况,郑清容和陆明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