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喜打断她:“殿下正在同几位幕僚议事,眼下实是不得空闲,"他顿了顿,瞧向她身后,皱眉问道,“武安侯府那位不愿来?”方嬷嬷忙应是,又同他一一禀了今夜情形。复述出来时,仍心有余悸。不想那厢听后并无多少表示,只道:“也罢。既如此,便依着那郎中开的方子治病罢。”
如此冷淡,漠然,不近人情。方嬷嬷听得惊掉了下巴。对养了一年半载的猫儿狗儿也应是有感情的罢,更何况是跟了自己数月的女人。眼下,除了对自己境遇的忧虑,她也当真有几分心疼起那江氏了。她犹不死心,那可是庸医啊,庸医的话又如何能信。方嬷嬷有几分心切,软下态度:“可否让殿下派位太医去侯府诊病?若是听信那庸医的方子,老奴忧心那江氏的病怕是一年半载都好不了。”常喜内心冷笑了声,“一年半载"可不正是那位的目的么。他掸了掸衣袖,长叹一声:“殿下是个重情分的主儿,平日待那江氏便不薄,您也见着了,今日得了信儿也是请了太医来府上的。不过嬷嬷,您可得分挑清楚,是那江氏自己不愿来,我们这些办事的也做不得主啊。总不能让殿下坏了规矩,将太医请到武安侯府去罢…这又成何体统。”方嬷嬷忙道:“您说的是,老奴明日好说歹说也要将她带来王府诊病…”常喜摆摆手,摇头道:“这倒不必了。殿下明日便要去京郊军营,一去便是数日,哪还有闲暇功夫再去为她请太医呢。”方嬷嬷面上尽失血色,当日离了王府,一路上皆失魂落魄。心内萦绕着常喜临走前的隐晦提点,她久久不能平静。“您暂且先回去好生伺候着,倒也不必如此忧心。”“殿下从前的确对江氏有几分上心,可殿下何许人也,身边从不缺美人,温柔可意的美人亦是不缺的。嬷嬷仔细想想,以殿下的性子,他这份心意如何经得起江氏一而再再而三地作践……更何况,如今那江氏还毁了容貌。”方嬷嬷越是细想,就越是觉着他这话说的在理。之后数日也似是验证了她心中猜想一般。
其一,那郎中果真是庸医,开的药方非但不见有丝毫效用,反而有愈发严重之态势;其二,则是她好不容易等到殿下从京郊军营回了王府的信儿,却也依旧没能等来任何吩咐。
如此想着,她面色一日比一日灰败,看向那小娘子的目光也多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