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原本身子康健得很,倒也不知为何染上了这病,竟反反复复,不见好转,倒是有几分稀奇。”
陈续宗依旧未抬眼皮,只不带情绪地陈述了句:“依着律法,这病假若是再往后延,便得罢官了。”
严大人心头一凛:“殿下说的是,明日臣便亲自领着下属去一趟…”陈续宗摆摆手,倒了声不必,又屈指点了点面前信笺,道:“你看看。”严大人忙站起身,躬身拿起信笺,拆开阅览。一一翻阅了信纸,他面色大变:“殿下,臣瞧着这武安侯平日算得上是个极忠厚老实的,倒不想实则是这般罔顾法度之人。”其实依旧是那些见惯了的“勾结“贪渎”等罪名,若真要细究起来,朝中哪个官员又是全然干净的?严大人混迹官场多年,对此实在再清楚不过。关键是,上秤千斤重。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个勾当自是无人理会,翻篇了,也就彻底过去了;可一旦摆到明面上来,便是身不由己,无法轻易善了了。如今,武安侯过往犯下的所有错事即将被摆到明面上论轻重。单论这罪名而言,实不足为奇。令严大人真正心生诧异的是,殿下为何派人去查了武安侯。仅仅只是因为武安侯于私人恩怨上得罪了殿下,还是说,殿下即将要拿世家大族开刀了,而武安侯府恰恰是威慑这些世家大族的开端?严大人不明内情,也不得而知,只能暗下揣度。很显然,后者占了上风。“本王记得,武安侯那侄子如今也在兵部为官罢。”严大人忙收回思绪,应了声是:“他正是臣的下属,"顿了顿,又补充句,“武安侯还有些亲信也在兵部为官。”
“要如何做,你可明白?”
“下官明白。”
他能有什么不明白的。朝中那么多弯弯绕绕,说到底也无非是打压异己,拉拢同党几字。殿下从来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既查了那武安侯的罪名,自然是令他去打压,而非拉拢。若是被提点到此处,他还不知要做些什么,当真是白混了这么些年的官场。
又过问了些兵部的大小事宜后,陈续宗吩咐常喜亲自送严大人离府。严大人又是一阵受宠若惊。
目送着他离去,常喜匆匆走向书房复命,却不想在书房外见着了主子的身影。
此时他正立在廊下,抬头赏着月色,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常喜不便出声打扰,从身旁侍从手中接过鹤氅,披在主子身上,轻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