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征收贡金的行为实在是太粗略了。
除去多收一笔钱外,对于格鲁吉亚并无什么益处。
而盖里斯的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贝伊国也就只剩下名字上还是贝伊国了。
这不仅是要用贝伊国的军费给格鲁吉亚养常备军,还要让贝伊国出钱,建立一支受耶路撒冷影响的新陆军,更要通过出口军械的方式反复赚这一笔钱。
军事上被格鲁吉亚还有耶路撒冷双重控制,政治上由突厥议会包揽大权,经济上则是大议会负责。
这阿拉丁贝伊,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仔细想想,或许在未来,即便是盖章,说不定都有专门的秘书替阿拉丁贝伊代劳。
到那时阿拉丁贝伊自己有心想要反对什么决定,说不准都要被来一句:“大人,您何故造反?”
但那又如何呢?
大卫不仅不在意,反倒是乐见其成。
毕竟,对于封建统治者而言,任何约定其实都可以轻易废弃,只有更加牢固的控制,才能确保这个贝伊国,能成为格鲁吉亚拿去挡住罗姆苏丹国的壁垒。
当然,对于耶路撒冷而言,这其实并非全无收获。
虽然由于耶路撒冷同埃及之间的竞争,不宜抽调军队北上。
但盖里斯拿到了合情合理派遣教官的权力,这足以让耶路撒冷在贝伊国的新军中,传递他盖里斯的思想。
将对贝伊国的改造,深入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
可以说,大卫·索斯兰得到现在,而盖里斯则打算去把握住未来。
如此一来,盖里斯与大卫,便在罗姆苏丹苏莱曼二世的注视下,达成了初步的共识。
在盖里斯离开军帐篷的时候,还特地将那颗脑袋留下来,作为礼物送给了大卫。
……
秋雨停息,随着晨曦的到来,晨雾散去。
经过这一夜的血战,奥斯曼有些恍若隔世。
他们这边人数不过几百,趁着夜色袭扰制造恐慌尚可,一旦进入彼此消耗的处境,他们可谓是必败无疑。
若非盖里斯及时带着苏丹的脑袋,传首整个埃尔祖鲁姆各处军营,那么敌人的反击绝不会那么快停止。
毕竟,这苏丹都死了,那么他们这些士兵还有什么反抗的必要吗?
他们这边拼死拼活,难道还有人能够奖励他们奋勇作战吗?
如果拿不到奖赏,而对方又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哪还有必须反抗的理由呢?
在一个强调人身依附的封建时代,很多时候却就是如此。
军队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战,国家概念是虚无缥缈的,只有确切的封建主是真实的。
而一旦封建主不能给予军队分配资源,那么就连封建主自身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奥斯曼这边的部队,却稍有不同。
一方面在于,他们其实是被恐惧与怀疑裹挟着聚集起来,有着必须反抗的理由。
另外一方面便在于,盖里斯向他们展现了未来。
不仅是死后能够登上天堂,更是事成之后能够掌控国家。
由此,必须要赢的一方,即便数量很少,也会拼死作战。
数量更多的一方,却因为找不到作战的理由,而轻易投降。
这一切,都是寻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可盖里斯却能洞悉。
这便使得奥斯曼等人,对盖里斯的敬畏不自觉间,更上一层。
就在奥斯曼带着士兵,收拾昨夜里乱局中到处丢弃的尸首时,那位披袍的男人,从城外独自归来。
晨曦的光,在他身后有若汇出一道光圈,光明成了他的点缀。
当他从众多士兵们间穿过时,那些跟随着他作战的士兵,都不由低下自己的头,表示自己的敬意。
在盖里斯来到奥斯曼身旁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但没有多说什么。
现如今,埃尔祖鲁姆这边,其实已经差不多了。
……
基督教世界总计有五处来自罗马帝国时代的宗主教区,分别是耶路撒冷、罗马、安条克、君士坦丁堡以及亚历山大。
这五个宗主教区,在罗马帝国时期是五大宗主教的所在地,但随着罗马帝国的衰落,以及异教徒势力的兴起,其中耶路撒冷、亚历山大还有安条克先后被非基督教国家夺取。
现如今,随着十字军运动的兴起,安条克、耶路撒冷、就连亚历山大,也都回到了基督教世界。
抛开耶路撒冷王国在事实上成为天主教最大异端这点,现如今的基督教世界,可以说已经是恢复全盛时代。
整个环地中海地区,基督教对于伊斯兰教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但对于天主教而言,这就不好说了。
在没了伊斯兰教作为外敌的情况下,基督教内部的教派斗争,也在盖里斯的影响下,走到了一个命运的十字路口。
埃及方面正在对峙冷战,君士坦丁也被十字军围攻。
或许也就安条克现如今还算安定。
而安条克这座城,或许如今还算繁荣,但相较于历史最为兴盛的世代,已经相差甚远。
这座建立于公元前4世纪塞琉古王朝的古老城市,在十字军时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