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允儿点点头,又把其他人的活儿安排了。大家伙分头去忙。接下来几天,齐允儿府里,晚上都亮堂堂的。李公子挑灯夜战,写戏本子,把长公主养蚕的事,改成一段段动人的唱词。他写的长公主,不光温柔,还是个心里装着天下,敢跟命运对着干的奇女子。王班主带着戏班子,抓紧排练。一遍遍磨唱腔,一遍遍抠动作,想把每个细节都弄好。齐允儿就在旁边看着,有时候提点两句,有时候改改词,把自己的想法放进戏里。她想这戏不光要好看,还得让老百姓更支持新政才行。忙活了好几天,戏总算排好了。戏名叫《蚕娘泪》。开演那天,京城里人都空了巷子。老百姓们带着孩子,早早去戏台前等着。咚咚锵锵锣鼓响起来,幕布慢慢拉开。台上,一片绿油油的桑树地。一个穿素衣的女子,拿着桑叶,轻轻喂蚕宝宝。她神情温柔,动作也轻,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这女子,就是长公主赵如烟。“可怜的小蚕,快快长大啊……”赵如烟轻轻唱着,“等到破茧那天,就是你们新活的时候……”她唱得好听,带着对未来的盼望。台下看戏的人,都听入了神。好像看到长公主那颗善良又坚强的心,看到她跟命运对着干,盼着以后能好。戏往下演,赵如烟的命也变了。她碰上宫里争斗,跟亲人分开,吃了不少苦头。可她一直没泄气,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就算进了牢笼,我心里也向着亮堂……”赵如烟在牢里,还在养蚕,“只要心里有盼头,就能活出新样子……”她唱得有劲儿,听得人心直跳。戏到**,是赵越救出赵如烟,姐弟俩见面的scene。“越儿,你总算来了……”赵如烟看着赵越,眼角有点泪花,是高兴的,“姐姐信你,一定能改了这不公平的命……”“姐,放心,我一定让你过好日子!”赵越握紧赵如烟的手,声音又稳又有力,“我会让那些欺负过咱们的人,都还回来!”姐弟俩抱在一起哭,台下看戏的也忍不住抹眼泪。“好!”“好!”“长公主殿下千岁!”“皇上千岁!”看戏的人都叫好,掌声震天响。《蚕娘泪》一下就火了,京城里都传遍了。老百姓争着看,都为长公主的遭遇掉眼泪,都为赵越的孝心感动,都为大玄的新政高兴。“听说了吗?长公主养蚕,是求国泰民安呢!”“是啊,长公主真是好人!”“皇上也是个好皇帝,肯定能带咱们过好日子!”“支持新政!支持皇上!”老百姓的话,大街小巷都在说。“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太师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盖子都跳了起来,“这《蚕娘泪》简直是妖言惑众!把那长公主赵如烟写得跟个圣人似的,把陛下捧得比天还高!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把我们这些世家大族踩在脚底下啊!”太师府邸的正厅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几位世家家主面色阴沉,一个个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太师,您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再这么下去,百姓们都要被他们给蛊惑了!到时候,咱们可就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一位家主焦急地说道,声音都有些颤抖。太师眯缝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哼,一群贱民,懂什么?不过是被几句戏文给蒙蔽了罢了!既然他们喜欢看戏,那咱们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戏’!”他顿了顿,看向众人:“这戏班子不是在京城挺有名气吗?咱们就从这戏班子下手,找几个‘伶俐’的人,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几位家主闻言,纷纷点头称是。……戏台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蚕娘泪》的演出,已经进行到了关键时刻。扮演赵如烟的长公主,正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命运的不公。突然,一个扮演小宫女的角色,原本应该递给“长公主”一碗参汤,却“不小心”手一抖,将整碗汤都泼在了“长公主”的身上。“哎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小宫女“慌乱”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小宫女怎么这么不小心?”“长公主殿下没事吧?”……“长公主”被烫得脸色发白,却强忍着疼痛,颤声道:“没……没事……”那小宫女却突然抬起头,指着“长公主”大声喊道:“你胡说!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长公主!你就是个妖女!这出戏都是假的!都是齐允儿那个贱人编出来骗人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台下瞬间炸开了锅。“什么?这戏是假的?”“这小宫女在说什么?”“难道长公主殿下不是好人?”……“肃静!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