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个小妖们，若是冲撞过来，便会死在照临的剑下。照临如今已是半步化神，只差一个契机，便能引动雷劫，渡过即可真正踏入化神。
在外围，就算小妖们全部扑过来，也无法挡住他的剑。进入无涯山脉的第二日，姬纵雪给每个人都弄了个可旋转的护体阵法，环绕在周身，不多不少，刚刚好能吸取此地灵气来运转。苏烟媚瞧着那只环绕在身边，如同蜜蜂般的阵眼“小虫"，还觉得怪新奇。对于原文里都提到过的阵法天才，有了真切地初步认知。旁人都喜欢研究阵仗大的、极其厉害的阵法，姬纵雪学习这些并不算难。除此以外，他还喜欢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自创阵法。譬如现在可移动的护体阵法，普通的金丹小妖都难以靠近，更别说那些藏在草窠里的蛇虫毒物。
行走在妖物遍地，危机潜藏的无涯山脉中，却恍若如履平地。这天傍晚，路过一条汩汩流淌的小溪时，苏烟媚停下来，用帕子沾了水，绞干，擦脸，擦颈子。
虽然修士可以用清尘术清洁，但这样潮热的天气，又热又闷，片刻功夫就会出一身汗。
苏烟媚很怕热。
若非条件不允许，她都想洗个澡。
脱掉青绿色的外衫，露出如羊脂玉的雪腻肌肤，她比常人要更丰腴些，肩头圆润，手臂匀称，白得几近发光。
在后面树下歇息的照临与姬纵雪，不约而同地挪开目光。只是那抹如雪如玉的白，都留在了二人的眼底。照临抱着怀里的剑，不自觉地紧了紧。
姬纵雪则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指尖摩挲时，像是捏又像是捻。苏烟媚将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擦了一遍，方才在闷热之中，感觉到一丝真正的凉意。
在无涯山脉里接连奔波四五日，随着灵气越来越丰沛，周围的妖物修为也逐渐提高，隐约能看见几只元婴修为的妖族。对方也发现了他们，虎视眈眈，却没有动手。姬纵雪将三人的护体阵法调整了一下，随着周围能吸取的灵气增多，阵法也勉强提升到了能抵御元婴初期的攻击。
苏烟媚笑眼弯弯，不吝于夸赞：“拂薇曾与我说过你阵法天赋极高，如今才知确实胜过旁人太多。即便你师尊在你这个年纪，也不敢说在阵法一道能胜过你。”
“可我听闻，当年师娘的阵法天赋，才是同辈中最高的。”少年好似只是无心之语，苏烟媚却是一愣，随即笑笑，便不再多言。姬纵雪跟随的脚步顿了下。
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少年的心思突然就有些烦乱，他下意识摸了摸肩膀上的白狐，柔软的毛发，暂时让他乱了的心跳平复了些。
明日便彻底踏进中部地带，寻找那最后一味药。于是，这天夜里，三人找了个无主的山洞，暂且休息一晚，养足精神。苏烟媚放出青鸟，负责在外警戒。
不同于外面的潮热，夜晚的山洞很凉爽，甚至可以称得上阴湿。不过对于怕热的苏烟媚来说，刚刚好。
像往常那样，三人休息时，各自都离得不远。可姬纵雪今夜却怎么也睡不着，在铺着的绒毯上翻来覆去，眼前却频频浮现出师娘那张笑意突然变得浅淡的面庞。
只要一闭上眼，姬纵雪便会想到自己今日说错了话，惹得师娘不快。想到师娘不开心，他的呼吸都跟着重了些。少年又在绒毯上翻了两下，最后偏过头，看向靠着漆黑山壁，正在小憩的师娘。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钻出绒毯，动作很轻地走到师娘面前，坐在她身侧，抱着双腿，轻声道：“师娘，对不起。”闻声，苏烟媚睁开略显朦胧的眼，露出一点疑惑的神色。“今日的话，惹师娘生气了。“姬纵雪小声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师娘阵法天赋很高，为何不愿亲自教我？”
他将下巴枕在膝盖上，微微歪头，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他那只貌美的狐狸。
少年本就生得极美，容颜似冰雪跌丽，此时更是像只乖巧的小动物，不自觉便惹人怜惜。
苏烟媚摸了摸他的头，像是长辈对小辈的怜爱那样一一“我修为止步于化神，又能教你什么？”
“再过些时日，纵雪的修为，阵法一道的领悟，便要远远胜过我了。”她的语气并不落寞，甚至是带着些欣慰，姬纵雪却用力眨了眨眼，睫毛轻轻濡湿之际，他突然毫无征兆地伸手抱住她，埋首在她肩颈处。“师娘，对不起，我以为，我以为是师娘觉得我不配做您的徒……苏烟媚好笑，抚了抚他的肩膀，语调柔和：“怎么会呢？纵雪这样优秀，连你师尊都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夸你。”
姬纵雪没有再出声，喉中轻轻哽咽，更用力地抱紧了她。那样温柔而包容的师娘，并未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少年微微闭上眼，身体止不住地颤栗，并非是出于伤心和自责，而是兴奋与激动。
姬纵雪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正常，仅是触碰到别人的肌肤便会引起些许身体的异样。
触碰师娘尤甚。
因此，他总是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也不爱同别人来往。但现在，他想要更亲近师娘一些。
再亲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