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林恩眼前一片漆黑,晕过去之前,她想着这下好了,一口气将健康的人杀死了。
还有,到底是哪个设计师将厕所设计在实验室的上方啊!希望学院不要去找弗兰克赔偿被炸掉的实验室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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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会闻到属于医院的消毒水的气味,看到白色的,边角掉了些渣的天花板。
如果运气再差一些,也许会通过木板裂缝处透过的光,看见属于棺材的顶板——希望弗兰克选择荔枝木制作棺材,毕竟她实在喜欢用荔枝木烤的肉串。
事实上她处在一个风格古典的茶歇室里,墙上挂着色彩浓烈的油画,古典艺术风格的繁复雕花装饰,流露出华贵优雅的气质。
餐桌上,银制餐盘上摆满了刚刚出炉的面包蛋糕,奶油西芹肉片汤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新鲜的葡萄混着其他的水果成串摆盘,银制刀叉整齐地摆放在餐盘旁边。
有着一缕山羊胡须的男人坐在主位,穿着燕尾西装的侍者给他递上一杯颜色醇正的甜葡萄酒。
周围的女士开始使用刀叉缓慢而优雅地进食,她们无一例外都有着火焰红色的头发,腰被紧紧地束起,脖颈上戴着珍珠和宝石制成的华丽项链,衬得袒露的胸脯更加雪白。
林恩学着她们的模样执起刀叉,面包的味道非常不错,坚果与蜂蜜的味道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使面包的口感十分丰富。
女士们吃得并不多,这或许和被勒紧的腰部有关,她们很快就结束了用餐,抿了一小口甜葡萄酒,然后用手帕擦拭自己的嘴角。
透明的窗外风景宜人,颇为繁茂的树冠占据了花园很大的一块部分,娇艳的玫瑰爬满了大半片围栏,紫罗兰毫不畏惧地展示自己的美貌。
用餐结束后,女仆牵引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不需要费太大的劲,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吐真魔咒,林恩就了解到她现在的处境。
刚才的男人,是奥斯男爵,而她,是男爵的养女。明天,她将作为一份来神秘自东方的礼物,被献给威斯丁伯爵——一位据说年过八旬,贪好美色的伯爵。
此时此刻,她的寝殿外站立着不只十位骑士,像一只只高傲的鹤,或许说鹤有些过于抬举他们,若是刻薄些,也许该称之为大腹便便的华丽公鸡。
他们美曰其名保护她的安全,事实上是作为男爵的爪牙,监视她,避免她逃出牢笼——作为珍贵的东方礼物,决不能让她有可乘之机。
她抹除了女仆的这一段记忆,这是弗兰克曾经教给她的魔法,仅仅是这样简单的操作,就让她的脑袋开始隐隐发痛,好像有一百只蜜蜂同时在她耳边肆无忌惮地扇动翅膀。
她踩在洁白的天鹅绒地毯上,换上纯白的,装饰着精致荷花边的睡裙。
摘掉束腰使她大大地松了口气,透过有些模糊的镜子,林恩看清楚了她现在的模样,事实上,她觉得就算是弗兰克来到这里,也不一定能将她认出来。
房间布置得华贵,摆放着精美的家具,挂毯,历史久远的古董,红木桌子上摊开放着一本祷告书,旁边的红玛瑙花瓶里插着修剪整齐的雏菊和百合。
墙上挂着鎏金青铜斜面玻璃双灯烛笼,蜡烛在里面安静燃烧,让卧室看起来明亮如白昼。
床上重重叠叠三层幔帐,林恩拨开床帘,看见了一个颇为眼熟的娃娃——一只身着绿粉色洛可可裙的垂耳兔玩偶。
弗兰克曾经送过她一个一模一样的玩偶,起因是十岁的她突然兴起想要养一只兔子,但弗兰克特别讨厌会掉毛的小动物,他总是将“光明神大人能不能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不掉毛啊。”这句话挂在嘴边,由此可见一般。
于是作为补偿,弗兰克送了她一只垂耳兔玩偶。
林恩将手伸进兔子的裙摆里,摸向玩偶的背部,嘴里念了一小段咒语,脊梁的地方,逐渐出现了一条颇为隐秘的拉链,果然,连设计也一模一样。
她拉开拉链,此时她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不听指挥,互相看不顺眼,你绊我一脚,我打你一掌,玩偶里只有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是一句看起来十分晦涩难懂的咒语,它和林恩曾经见过的召唤魔咒格式非常相像,但是要更加复杂一些。
她猜测这或许是一个高级召唤咒。
早春还带着寒气的风顺着没有关紧的窗的缝隙爬了进来,壁炉里堆满疏松的木材,但是却是作为装饰,没有点燃,林恩打了个哆嗦,缓慢地念起这个魔咒。
体内的魔力本就不处于十分充裕的状态,这句魔咒像醉死在寒冷街道上的酒鬼,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拼命地寻找水源。
它毫不怜惜的汲取林恩的魔力,她吐出的魔咒变得磕磕碰碰,最后晕了过去,好在身下就是柔软的棉被,她陷在棉花一样的床上,蜡烛的光稳稳当当,并不因为风的吹拂而失去原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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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的木屋里,莱奥维斯正洗漱完毕,收拾齐整躺在布置温馨的床上。
“嘿,小白,我的心脏实在跳得太快了,就好像有十个狂欢派对同时在我的心脏上举行。”莱奥维斯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平日里察觉不到存在的心脏此时像永不停歇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