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涂啊抹的懒得弄。”孟惊鸿嗔了眼粗糙的男人,走过去拿起药膏。应该是他们军院的内部药,很小一管,说明也很简洁:止血化瘀,消肿止痛。
破开锡纸封口,她挤出黄豆大的膏体在食指。“衣服再上去点。”
况野两手都抓上衣摆,直勾勾的目光始终胶着于女孩身上。看她为自己担忧蹙眉,看她温柔取药的手,看她施施然回到身前。迷彩裤里的腿慢慢敞开,他不动声色地诱她深入。站在两条长腿之间,孟惊鸿稍俯身。
注意力全在伤口,她都没发现他们离得有多近。一一男人正在细数她的唇纹……
将银链往上提了下,抹药的食指正要下落,铜币又荡悠悠掉下来。孟惊鸿托起铜币看男人,目光示意他拿住。况野看着她,抓衣服的手没动,脑袋一偏。张嘴很快,衔取的动作却很慢。
一一似乎想咬的并不是铜币,而是别的。
指尖碰到柔软,侵略性十足的唇片,孟惊鸿后背一麻,嗖地收起手。垂眸不看男人,也没说话,她将药膏抹在他心口上。然后就看到小麦色胸膛吸了口气,本就厚实的胸腔都涨大一圈。孟惊鸿缩手:“疼吗?”
男人看着她毫无杂质的眼,轻“嗯”出一声。他咬着铜币,齿缝出来的声音又低又窄,还有点坏。“幺幺给吹吹?”
眼瞅着女孩耳尖烧红,况野已经做好吃眼刀的准备一一下一刻,他看见饱满而水润的唇瓣就近他心口。吹气如兰。
铜币无声掉落。
凉意划过睫毛,孟惊鸿眼皮跳了跳,站直。身侧敞开的大腿稍拢,好似蚌壳裹挟珍珠,将她彻底困在他腿间。孟惊鸿抬眸,正看到男人重重下沉的喉结。他目光也在沉落,从眉眼扫过她鼻尖,最后落在她唇上。很深的。
骨节分明的大手松开衣摆,一把搂过她后腰一一“咚咚一一”
房门突然被敲响:“换药!”
孟惊鸿一惊,赶紧往后撤,下意识推开箍着自己的胳膊。况野放开手,闷哼出一声。
一一得,这回是真疼了……
病房门被推开,戴口罩的医生走进来,后面还跟着白衣天使和一身松枝绿。见到病房里亭亭玉立的姑娘,几人皆是一愣。为首的年轻医生最先反应过来,回过头玩笑道:“看见了没同志们,咱二等功功臣就是不一样啊一一天还没亮就有人来探望。”二等功。
讶异替代赧然,孟惊鸿侧眸看男人。
况野偷偷朝她眨了眨眼,转过身时语气淡淡:“瞎哄什么呢。”他拿过女孩手里的药膏晃了晃:“人家来分担你们重任的。”医生笑弯口罩上的双眼,又朝孟惊鸿合了下双手:“辛苦辛苦。”孟惊鸿很不好意思:“这么晚来给你们添麻烦…医生“哎"出一声,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您也算老熟人了。”“……嗯?″孟惊鸿不明所以。
“咱这儿谁不知道啊一-"医生放下托盘,京腔揶揄,“攻占况队长手机屏的姑娘。”
后知后觉反应两秒,孟惊鸿的脸腾地红了。身旁的男人重重"咳”出一声。
“成了,懂。"医生老练地取蘸消毒试剂,“革命尚未成功,瞎起哄的算扰乱军心。”
他朝况野胳膊示意:“快点儿的,咱不耽误你追人家。”况野笑而不语,翘着唇边坐椅子上。
刚才衣服脱得痛快,这会儿他又内敛起来了,只撩起受伤胳膊的袖子。带血的白纱布揭开,男人忽地“嘶”出一声:“轻点儿。”“叫个屁。"举起棉签的医生一脸嫌弃,“以前没麻药缝针你都不吱声,这会儿搁这儿装什么。”
况野懒懒哼出一声:"咱皮糙肉厚,是不怕你糟践。”他扭头看身边姑娘,笑:"但我女朋友可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