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上。
他信手用琴弦刮了下,掌面她流上去的水儿。
他玩够了她,又去玩她的琴。
瑶琴被他的恶劣行径,刺激到,发出“铮锵”的声音。
姜嘉茉受不了他这种糜.乱的行为。
她制止他:“不要乱玩,保养不好,弦容易断。”
裴京聿:“断了就买,什么稀奇玩意儿。”
故宫博物馆那件明代的奔雷琴。
黑漆,小蛇腹断纹。
价值连城,还是他家里捐献的。
侧刻着他家先辈的藏琴题款:“奔雷无意欣相遇,夙愿多年始得酬。”
什么得来都太轻易。
他哪会把这些,放在眼里?
姜嘉茉:“弦不好配,要整个换。桐木琴没有金丝楠木质地好,会坏的。”
男人撑着脸笑,混账地讲:“烂了扔掉,也比搁在这里,给你俩寄情好。”
他一只手就坏。
闲不得,凉津津地绕上她黑发。
“哪有寄情。”姜嘉茉忸怩地推他:“你在哪里听到的浑话。”
她不要他玩她的头发,从他手里抽出来。
姜嘉茉:“宋卓远是我大学学长,当时就很照顾我。”
“何止当时?”
裴京聿束缚她腰的手松了些,有点阴恻恻地讲:“恐怕照顾你的,还不止这一个男人。”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些花边八卦,哪里能当真?
姜嘉茉被他看得不自在:“不知道你在讲谁。”
她羞得别开身,用细细的手拢好,被他弄坏的睡袍领口:“反正他们都比你能见光。”
“可以。”他眯了下眼睛,一贯刻薄恶劣地笑了笑。
“和他们就是满腔热血酬知己,和我就是一双冷眼观世人。”
裴京聿漆黑眼睛,凝滞在她身上好久。
最后,他终于得出结论:“懂了,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临走的时候。
他也好潇洒。
裴京聿唇边带笑,也没说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隔着磨砂玻璃,男人抬手对她做了个飞吻。
他绅士地说:“晚安。”
他走了。
房门开合,沁凉的空气涌进来。
姜嘉茉捏着被角,把脸埋进枕头上。
一时间,她满脑子全是他英隽到惊心动魄的脸。
她想,他为什么要玩她的头发。
他不知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凝。”吗?
姜嘉茉辗转反侧,嗅着床单上那个人的气温,把手探到睡裙衣摆里。
她细白的牙齿,咬着衣料:“主人。”
她鼻音很嗲,微带抱怨:“你以后别对我这么坏了。”
其实,裴京聿一点儿也不难缠。
这一晚以后。
他下落不明,再也没有来过。
——倒是,常来对戏的宋卓远,有幸在走廊和这人擦肩而过。
晚上离开之前。
宋卓远又偶遇了男人一两次。
陌生男人在走廊尽头抵唇抽烟,木樨味很烈。
在他手.指上,私人订制的法国高奢烟草,槛花笼鹤的烟纸。
市面难求。
他本来动作就潇洒,孤绝鼻梁匿在青白烟雾里,胜过明星千百倍地靓。
他望向宋卓远,哑声笑,“深夜对戏。宋大演员,真是有够敬业。”
宋卓远被他夸得,有些心梗。
像被毒蛇盯上,凉飕飕的。
他总觉得,对方对他很有敌意。
宋卓远观察他举止打扮。
他又觉得这人贵气地惊人,甚至太过漂亮,不像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宋卓远想招呼他。
但那人并没有给他认识的机会。
男人掐烟,冷冽地跟在他身后。
非要宋卓远,从姜嘉茉房间出来。
他才离开。
他始终没有叩门进去。
-
社交平台的软件上,各地已经开始下初雪。
片场的小明星们,在楼下拍摄氛围视频,接力发物料。
姜嘉茉的摄影、平面设计,宣发,剪片运营一帮人。
大家都是年轻人,在下面打雪仗玩儿。
黄栗裹着披肩,从外面进来。
她兴冲冲的转了一圈,放下东西:“嘉嘉,看我拿来了什么好东西!”
“先喝水!”黄栗给姜嘉茉倒好红糖姜茶。
她献宝似地,递给姜嘉茉一个小白盒子。
“孙姐说你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让我把私人手机还你。”
——那个她和J联系的手机。
姜嘉茉接过手机,手指颤了颤。
她压制住激动心情,并没有当着黄栗的面开机。
她心里痒痒刺刺的,唇角漾着笑。
姜嘉茉:“接下来,是不是要说工作安排了?”
“当然。”齐妙跟在身后,也踏进屋里。
她拿绒布,擦拭眼镜上面的水雾气。
齐妙把行程表摊开,递到姜嘉茉面前:“航班在半个月之前就定好了。”
“两年前,新加坡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