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他脸上烧起火来。一时不查。
他往后退时,碰响了姜嘉茉练习弹奏的瑶琴。“砰通一一”
瑶琴响了。
一时间,万壑群山松涛涌动,窗外月下层林染霜色。宋卓远心间悸动。
他望向捡笔的姜嘉茉,陈述道:“我动了琴。”他动的,哪里是琴?
他动的,明明是情。
宋卓远看着剧本上那句,念出来:“照壁,你可知道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是时刻缠住一起,都不满足。恨不得融进对方身体里去,做支撑她身体的一截骨。”
仿佛眼前的人,已经爱了自己十二年。
宋卓远全身血液都在啸叫。
已经无法从戏里,走出来了。
“今天就到练习这里吧。”
姜嘉茉抿唇对他笑笑:“有朋友来探望我,再晚些就不方便了。”宋卓远失魂落魄地拿着剧本,电梯走。
走廊上,有人和他擦肩而过。
来人穿着漆黑连帽衫。
他肤色冷白,下颚骨相锋利英隽,面色冷澹。身上的雪松和烟草味勾起一种浓烈的戾气。裴京聿的影子,像蛰伏在灯下的凶兽,带着暗光和欲望。无端让宋卓远觉得一种雄性,才能意识到的、与生俱来的危险。宋卓远心里很慌,不喜欢被人审视,引颈待戮之感。这个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躲闪着避开到角落。那人身姿挺拔冷峻,却无端热络。
陌生男人垂着眼睫,貌似不经意地问:“你在这里,呆了很久?”宋卓远一时不察,“啊"了声。
然后他无意识道:".朋友在学乐器,我动了动琴。”说罢,他茫然地摁下电梯。
再次不经意探头。
他注意到这个人,消失在走廊尽头。
一一“嘉茉说,她要见一个朋友。”
莫名的,宋卓远想起剧本上。
照壁在上一辈子,含泪说的那句话。
“若可做发妻,谁愿当挚友?”
裴京聿一进门。
月光照在绯红的床单上,被翻红浪。
姜嘉茉闭眼躺着。
她穿着白裙,身上泛着滟滟的光。
只等着有人融进去,做支撑她身体的一截骨。裴京聿身影孤拔地,站在床边。
他似乎在瞧,从哪里下口更合适。
姜嘉茉眼神朦朦胧胧地抬起来,怔忪着小声问:“是你吗。”他不回答,只是走近。
姜嘉茉再回过神。
她仰面躺在裴京聿怀里。
她的瞳孔是泪湿眼睛里,游戈的乌篷船。
睫毛是长桨。
她的眼睛里住着他,他在船上弄篙荡舟。
“认清楚。“男人有点被取悦到,蛊惑意味十足,笑了下:“谁在疼你。”他的身影压覆下来,就像积雪压松枝,雪浪在红被上翻滚:“你的男人是谁?”
看对方害怕他,到拼命咬唇。
裴京聿捉她的腕,看她颤抖地翕动眼睫:“不准.咬。”他探出修长指节,剐蹭她淡红的牙龈,摩挲贝齿。“你还没还清债呢。现在身体的归属权,属于我。”“我呼吸不了。”
姜嘉茉小声解释道,带了一点哭腔:“别欺负我了。”“那个小演员刚走。”
裴京聿呼吸的声音好重,一蓬蓬的,压在她侧颈、耳际:“你们方才是怎样动情的?”
男人在她伶仃脖颈上,磨了磨犬齿,留了点泛红的牙印:“在我腿上试一次。”
坐在一旁的裴生是真绝色,官仔骨骨。
外围赌场上,别人为了几个筹码刀尖舔血,亡命奔走。而他,抬手就是万顷地皮,送她做种豆得瓜的土壤。“还是有心仪人选了吗?”
裴京聿就这样,眼瞳漆黑地盯着她,薄唇微抿弧线,像是在等她的回答。他话音刚落。
一群人浩浩汤汤过来,邀请他上楼。
私家赌场的主人,差人请裴京聿过去,小聚片刻。他作为他们的贵宾,显然是要用心款待。
裴京聿并没追问她更多。
他扬起唇,说了声:“再会。”
他笑了笑:“别忘了你欠我什么。”
语气有点得逞的诡谲。
男人站起身。
他横在姜嘉茉椅背上。
那只漂亮的手,也缓慢撤走。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扯成空间上茫茫小点。裴京聿往人群簇拥的方向走远。
喧嚣的人声,姗姗来迟,涌入姜嘉茉的脑子里。让她觉得好寂寞,周围无边无涯的空。
直到,她被司机,送回到四季酒店。
姜嘉茉也没有回过神。
酒店长廊上是仿古的清白灯罩,似月光笼湿青竹,斜撒下满地白沙。她抬手去开门,矗立在雾里。
姜嘉茉有些失魂落魄。
“滴滴滴。”
她尝试了好几次,一直都没有刷开门。
身后同住的黄栗,接她回来的孙云岫。
她们正站在姜嘉茉身后。
聊她下一部电影进组的事情。
那张幽蓝色的御园房卡,不经意间簌簌落地。“啪嗒。”
轻微的声响,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孙云岫捡起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