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突然顿住,“啊,差点忘了。”
她重新盖上瓶盖,将汽水举到面前,遗憾道:“生理期就快到了,还是先不喝了。”
不出所料,贝尔摩德在那双亮如明镜的瞳孔中看到了算计。
……
小腹的坠痛感越来越明显,或许是止痛药开始失效了。
她虽没经历过刀尖舔血的日子,但赌命一搏却是家常便饭。
几小时前灌的那一大瓶冰水,确实存在一点赌命的意味。
但如果换来的是波本和琴酒两人对她情感上的某种转变,只需要那么一点点的情绪波动,就不算亏。
药师寺真凛抬眼直视琴酒的眼睛:“那你可以试试,看我到底承不承受得了。”
琴酒感觉得没错,她的确在勾引他。
在利用琴酒激起波本的保护欲的同时,她也在利用波本,激起琴酒的占有欲。
情感与关系的钥匙、掌控节奏的主动权,一直都握在她手中。
必须握在她手中。
“呵。”琴酒从床边退开,避开了她直勾勾的目光,“没事了就起来,跟我回去。”
回去?
真凛对这个有些暧昧的词不置可否。
她收回视线,懒散地躺回床上,扯起被子将脸蒙住,声音含含糊糊地裹在里面,像是带上了被子里的体温。只留下一只插着针的手,白晃晃的放在他眼前。
“我还挂着吊针呢。”
顺着她晃来晃去的动作,琴酒看到她手臂上本就密密麻麻的针孔。
波本没有让护士换一只手吗?
还是说……
琴酒的目光移向被子遮挡住的另一边。那只手,也是一样吗?
“至少让我把这瓶药打完吧?波本好像还给我预约了其他的检查,我……”
她的声音有些委屈,怎么听都是在对他撒娇。
琴酒握住了那只晃来晃去的手臂,看了眼她的手背。
胶还好好贴着,刺进皮肤的针头是正常的,输液管中没有血液。
他压下烦闷的情绪:“别晃了。会回流。”
手腕被男人控制住,本就已经动不了。但真凛还是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乖乖应道:“哦。”
琴酒却没有马上放开手。
他眯眼看着她毫无破绽的表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天。
直到一道铃声打破了沉寂。
琴酒接起电话,不出几秒就脸色微沉。
“怎么,你是对我安排人协助波本的任务不满,所以要再往里面塞一个科学家?”
不知道对面又说了什么,琴酒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安排狙击手在暗处保护?”他冷笑道,“呵……好大的面子。你是想向那位大人邀功吗?”
那位大人?
捕捉到关键词的真凛竖起耳朵。这说的,就是将她安排到琴酒身边的那位boss吗?
好奇还没在脸上挂几秒,琴酒扫了她一眼,对她投来的目光施以警告。
“我会派狙击手去机场待命。”他顿了顿,压下声音,似是极度不悦,“蜂蜜酒我自有安排。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朗姆。”
真凛眨了眨眼:“朗姆?”
琴酒挂断了电话。
“你不需要知道。”他抬了抬眼皮,墨绿色的眼中翻涌着不耐,“明天和我去机场接一个人。”
“啊?”
“波本把你的‘计划’上报给了朗姆。”琴酒语气不屑,“朗姆对你的‘勇气可嘉’大加称赞,为了确保你不在行动中丢了小命,他从美国调回来一个药物研究员,来告诉你被强制注射时,该怎么自救——啧,还真是‘好心’。手伸得这么长,我都快要以为他是真的担心我的人的安危了。”
琴酒难得说了这么多。
真凛明显听出了他这段话中毫不掩饰的厌恶。
一部分似乎是冲着波本的,而更多的,则是因为他口中的朗姆。在查看波本的档案时,她留意到对方所在的情报部门似乎归属于朗姆。
看来,组织内部也分派系,琴酒应该和这个朗姆不太对付。
但不得不说这又是一次误打误撞的助力。
借着朗姆的外力,琴酒正式将她划入了“他的人”的范畴。
哗啦一声,琴酒开了窗。再是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黑夜之下,他拢着忽明忽暗的火星,将他帽檐下的阴影照得明明晃晃。
真凛第一次认真地观察起琴酒的脸,只可惜目光才从他低垂的眼睫移至高挺的鼻梁,就被缭绕的烟雾遮挡了视线。
察觉到她的视线,琴酒偏过头来。
他用两根手指夹起香烟,吐了一口烟圈。随着他转身的动作,白烟争先恐后从打开的窗户涌了出去,烟草的辛香味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如瀑的月光倾泻在床头,她侧眼看过去,发现手腕边密密麻麻的伤痕都被遮盖住了。
“说到朗姆,我还挺喜欢吃朗姆口味的冰淇淋的。”她故意试探他,也存着成心气他的意思。甜头已经给过了,也该吊一吊了,“这名字听起来,应该也是个帅哥?”
毕竟她目前认识的几瓶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