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人头?
“呸,错了,我的人头。”其实没错,就是他的人头,姜潼觉得裴非的人头比她的人头价值高。
“你哪来的内幕消息?”
“我家里有人告诉我的。非常可靠。”
陈与倒没有讥嘲她一个脑子坏掉的人说话如何可信,只是黑黑的眸子静静凝注她。
姜潼绞尽脑汁搜索记忆,努力缩短日期:“应该不会超过15号。”
陈与只丢出一个“嗯”字。
看样子似乎仍然没当回事。
“OK,我嘴上抹石灰,白说。”姜潼无力再劝,反正她尽力了,这笔偏财他不发就不发。
当晚姜潼睡梦中都在想怎么在1998年的香江发财。事实证明她这人即便换了个时空也不能用脑过度,否则容易头疼,第二天一早又被推醒的时候,她就有点昏沉。
昏昏沉沉地觑一眼居高临下站在床边的陈与,她语焉不详:“要去上班了你?好的,加油darling,努力工作养我噢~”
陈与额角三条黑线,面无表情将她昨晚强行交由他帮忙保管的腰包交还她:“自己收好。”
姜潼打着呵欠,又塞给他:“我留几张红杉鱼零用,大头还是放你手里。”
陈与冷笑:“不怕我携款潜逃?”
姜潼浑不在意:“才三万多而已,你要就拿喽。”
陈与还是丢还给她,转身要走。
姜潼快速坐起来,拉住他的衣摆:“那帮我买恒指的期货。”
陈与斜眼睨她,姜潼看懂他的意思:“你不信我,难道还不许我自己买?”
“谁管你?”陈与拽回勒脖子的T恤。
姜潼却趁机跪坐起来,摘掉他的帽子。
“你——”
“你上班前先去跌打馆换药。”姜潼直往他的伤口瞅,“我昨天和光叔打过招呼了,你人过去就行,不用额外花钞票。”
陈与抢回帽子:“你又给他送钞票了?”
姜潼笑:“没有,还是那枚耳钉在顶用。光叔答应管你到伤口完全恢复为止。”
陈与嗤笑:“说得好像你占了他的便宜而不是他占了你的便宜。”
姜潼拍拍他的肩:“好啦,天气这么热你不注意伤口要化脓,到时候花更多钞票。”
陈与烦透她这副自诩他女朋友的熟稔架势。
姜潼倒头睡了约莫一小时的回笼觉,还是起床了——昨晚她约好了四眼今天带她去拍照片,然后才能办身份证件。
这是姜潼穿越的第三天,她的活动区域仍旧没离开这片贫民窟。一来这片区域很大,短短两天逛不完;二来她是个黑户,鱼龙混杂的贫民窟对她反而相对安全,否则在外遇到什么状况需要查验她的身份证件可就糟糕,揣着假证总比没有证件来得强。
四眼的阿爸开了家五金店,五金店留一点空间给四眼的阿妈开改衣店,四眼如果得空会在五金店帮忙。也是问候四眼他爸妈的时候,姜潼才知晓四眼的实际年龄比看起来小,才16岁,还在上中学。
“那你得喊我阿姐啊。”姜潼立马摆谱。
“……”四眼的脸涨红,“你看起来没有比我大。”
姜潼开心得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下午姜潼去见识了肥猫大师的做法现场。万万没想到最油滑的肥猫家中竟是茅山派传人,肥猫的阿公有时候一天能好几场法事,肥猫也穿上道袍,乖乖巧巧小弟子模样,给他仙风道骨的阿公打下手。
陈与和牙签找过来的时候,姜潼津津有味地指着刚刚在桃木剑上喷出火的肥猫阿公啧啧称奇:“我又小刀剌屁股了~”
牙签没控制住把嘴里正吸着的丝袜奶茶喷出来,直接朝陈与喷,陈与顿时脸黑如墨。
姜潼伸手就要帮陈与擦,陈与及时捏住她的腕子,制止她往他胸口的举动,姜潼咬着牙签带给她的丝袜奶茶的吸管一脸得逞:“我的手是不是很软很好摸?”
陈与嫌弃地丢开,丢开的时候姜潼的手不小心甩到牙签的奶茶杯上,在牙签试图挽救奶茶的过程中,奶茶摔到了陈与身上,好巧不巧洇湿在陈与腹部以下的尴尬部位。
这下牙签不憋了,和姜潼一起笑得前俯后仰。前俯后仰中的姜潼竟还能抽出气对陈与说:“你看你这就是老母猪尿窝,自作自受。”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肥猫刚好走过来,顺手摘掉了陈与的帽子,姜潼发现陈与的脑袋又从楚河汉界变成了光头,进一步笑岔了气。
陈与当场报复,顺手就把牙签摔翻的半杯丝袜奶茶“不小心”泼肥猫和牙签的身上,还把安安静静在一旁瞧热闹的四眼给殃及了,于是兄弟四人可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姜潼在外面等他们清理的时候,肥猫的阿公走到她的面前,用一种古怪的眼神上下端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