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2 / 2)

着急吃药!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你?”陈与不想管她了:“爱喝不喝!”

他收拾了干净衣物自己去洗澡。

结果倒好,他洗完澡出来就在沙沙的落雨声中捕捉到她若隐若现的啜泣。陈与抓狂,疯狂地抓狂!他就不该贪图报酬!再这样下去,送她滚回她家人身边之前,他一定会被她折磨死先!

忍!忍!忍!陈与默念三遍,下楼又同赖光借了一只碗,折返回来后,他倒掉先前帮她晾在桌上的水,重新倒一杯,然后将热腾腾的开水在碗和杯之间来回倒腾。

倒腾片刻,他哏了一小口,觉得水温差不多了,他端进去,沉脸对还在一抽一抽的姜潼硬邦邦地说:“可以喝了,不会烫嘴。”姜潼慢吞吞坐起,脸颊湿意湛湛,既有眼泪也有汗,细碎的发丝凌乱地黏住她的皮肤。

她没有接过碗,而是就着他端碗的手,小心试了一口碗里的水。见状陈与生气,难道他还会故意骗她不成?确认了是她能够适应的水温,姜潼挂着泪花的眼睫眨了眨:“药。”陈与从袋中翻出,下意识要递给她,又缩回手,主动帮她拆开包装,抠出药丸。

见她有些狐疑地盯着药盒上的“必理痛”"三个字,陈与没好气地说:“我问过药房店员经期肚子疼吃哪种止痛药,店员指给我这盒。”他记得他在电视上也见过这个药的广告,所以买了。姜潼点点头,稍稍倾身,自他手上一口含走药丸。猝不及防地,陈与只觉忽然被她柔软又湿濡的嘴唇烫了一下。他胸腔出现同她唇舌纠缠时的同款心悸,险些打翻了碗里的水。能稳住碗,一半的原因在于她含走药丸之后立刻转头含住了碗沿饮水。陈与愈发握紧碗,也微微倾斜碗口,方便她饮得顺畅些。姜潼一饮到底,默不作声地重新瘫回床,弓起腰背,手臂搭着腰间的薄毯,掌心捂住肚子,又背对他。

陈与没打扰她休息,走出去,放下帘子,又拉灭屋里的灯,行往厕所关上门在里面洗衣服。

今天她的内裤上有血。仔细看其实裙子也有,不过裙子是靛蓝的,颜色比较深,血沾在上面不明显。

陈与的眉头几欲凝成川字。他知道女性有月经,但毕竞从未与哪位女性亲密接触过,所以具体他也不太了解。照她的情况看,流血原来会痛?转念陈与自觉可笑。流血当然会痛。她又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不似他这种烂仔钢筋铁骨皮糙肉厚,哪怕只流一点血她恐怕也能痛得哭天抢地,何况她流的还不少。

算了,情况特殊,麻烦就麻烦点,他不同她计较!外面下雨,天台晾不了衣服,陈与撑开晾衣绳搭在走道里。总归三楼就住着他们俩,不影响其他人。

忙完,陈与轻手轻脚回屋。他贴着帘子侧耳倾听,又捕捉到她若隐若现的啜泣,他胸口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般,烦闷的情绪上头,没忍住问:“哭哭哭!又哭什么!”

回应他的是更清晰的啜泣。陈与一把掀开帘子走进去,站在床边,俯视床上的人影:“卫生巾买了,药吃了,热水也喝了,到底还要怎样啊你?!”姜潼不是故意要哭的。她控制不住。每回生理期她都痛经有什么办法?其实从梁九的车里下来时她就察觉似乎来月经了,却因为流浪狗耽误了回家的时间。否则她早可以安稳地对抗痛经。小腹坠坠的,药不知是对她没效果还是见效比较慢,她仍旧难受。人在身体难受的时候情绪往往比平常脆弱些,现在又是夜晚,外面下着雨,她还不小心又思念起裴非,那么她emo一下情有可原吧。“凶个屁啊你!"身体原因导致气势弱,好在姜潼的气场拿捏得死死的。眼见她坐起来吼完眼泪簌簌地越掉越厉害,陈与才要问她凶个屁啊!但她倏地拽了他一把。明明她力气不大,陈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脚软无力跌坐在了床边。

下一瞬,她捉着他的一只手摸上她柔软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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