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帝倒有些茫然,就连坐在一旁的白桐,一时不知自家妹妹究竟是何想法。
“怎么?”
他的目光落在白梨的身上,似乎在期待着白梨的答案,却又有些惧怕,生怕在白梨的言语之中知道几分厌恶之色。
“我如今虽然已登仙位,但毕竟灵力不稳,此刻应该专心修炼,而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不如便稍微晚些…”
“是。”
轩辕钰的目光一直都不曾离开白梨的身上,也开口应道,“总归已经拖了这些年,倒也不差这一两年的光景。”
“你…”
他们当世的二人不愿急迫,旁人就算如何逼迫也终不成真,只好先行放弃。
白梨又怕轩辕钰会多有误会,所以便跟着她一同回了狐狸洞。
“我不是因为别的才拒绝阿爹想要为你我成婚之想,我真的只是想先修炼,要不然就以我如今如此普通资质,怎堪与泽渊帝君相伴。”
“嗯,你知道就好。”
他这回蒲团上,又再次打坐。
不知为何,自从重新相见,白梨总觉得他比之前冷上了几分。
“要不要我变成狐狸,缩在你怀里…”
“不用,此刻的你要加紧修炼,莫要因为这些凡事所扰,还是早些回去,不要将时间全都浪费在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他怎么会是不相干之人?
白梨还想言语几分,却瞧见他已闭了双眼,一副坐定了的样子。
白梨只好铩羽而归,却始终都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冷淡。
但白梨走后,她睁开了那双如墨般的眼睛,目光却不曾离开半分,刚刚白梨坐着的位置。
“噗”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他如今现在这副模样,可不敢轻易与白梨半分承诺。
这婚事倒不如一直推下去,若往后,白梨能寻得一个品行坚定的良人,倒也算是佳偶。
只可惜不知他是否到时能亲眼见着她与良人相配。
……
自从回了天界。
沈若琳便一直缩在顾北辰的府衙之中养伤,即使珍奇药物皆已用光,甚至还在药王谷拿了些物件,可当日落下的伤痕却久久未愈。
最让人生气的是这些时日顾北辰却不曾来过一次。
“顾北辰呢?”
她看着殿中的仙女,高声厉喝,却无人有半分反应。
“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着,听不见我说话?”
“仙子息怒,上仙子回来后便一直有要紧事与天君商量,吩咐了奴婢们要好生照料,等仙君有空,便会前来看望仙子。”
“有空?什么时候算有空?最近天君一直闭关,普天皆知的事情,他拿这种事情来搪塞我,真是将我当做了傻子。”
那婢女被她一顿训斥,也不敢再说话。
沈若琳看着更来气,任性地将这屋子里的东西随手砸了个干净。
可却又无人但轻易违背。
顾北辰这几日倒将自己一直关在曾经白梨的屋内,这里曾拥有着他们的一点一滴,只是可惜,不知何时他们夫妻之间关系越发冷淡,他与许久不曾回来这个家。
“阿梨,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死去,我会将你接回来的,我会让你成为我顾北辰名正言顺的妻子,此后你我夫妇和睦,共享天人之乐。”
他看着面前的画作,满目的深情,那手在画中描绘着她的神态。
“上仙。”
听见有人叫自己,他转过身走了出去,“是青丘有消息了?”
“是…若琳仙子说,若您再不肯去瞧她,她便将你与她的事情闹到天后面前,让天后做主。”
这个麻烦精。
此刻的他已完全将心思全都耗在了白梨的身上。
甚至早已做了美梦,早已梦见婚后的那些幸福时刻。
他有些烦躁,刚想找个理由将人推开,却又想到这样的小事,可不能闹到天后面前,只得烦躁的说了句,“罢了,我随你去看她就是。”
他转身离开前,却又仔仔细细的关了门窗,才小心翼翼的离开。
若琳住处。
他颇有些无奈的走进了屋子,看着坐在椅子上生生闷气的沈若琳,头一次心中落下了不愿再哄着的想法。
“听说你找我?”
“顾北辰,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当日意外我伤了脸庞,你便觉得我容貌有失,不愿同我在一处?”
“我当然没有这样想。”
他走了过去,双手搭在了沈若琳的身上。
“仙子怎能将我想得如此龌龊,我不过真的是因一时有事,所以才被绊住了手脚,我原以为你会了解我的。”
“绊住了手脚?你真的不是故意不来瞧我?”
她声音里那几分委屈见现,一副生了气的模样。
“那是自然,我怎会平白无故惹仙子生气,又让仙子不高兴,这实属是我的过错,仙子,还请原谅我这个不知死活的。”
“你…罢了,我知道你并非是有意的,只是你当初在青丘,倒真是与那人亲密的很,你是不是如今瞧着她是青丘帝姬,亦是往后清秋的掌权人,便不会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