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听到他的话,莉娜的脚步微顿。“对于有些人来说,死是一种解脱,你不觉得吗?”“如果被人控制,没有自由,那还不如死了算了。”莉娜转头看向他,“人生的通关奖励或许是死亡,因为两边都有家人,可对我来说,不管如何我都会选择活下去。”“挣脱束缚也好,有自由也罢,这些都是活着才能做到的事情。”早春的天总是黑得很早,虽然夜色深沉,但此时也没到宵禁的时间。莉娜和西奥多沉默地并肩走在霍格沃茨城堡的走廊上,微凉的晚风从走廊窗间吹来,吹起他们的衣角,拂过指尖。“万圣节那次在三楼走廊,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她想起是巨怪夜晚她看见他对自己父亲使用阿达瓦索命咒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会劝说我呢。”“为什么?”“因为人们总说,放下过去,向前看,多想想你已经拥有的,而不是一直沉湎于已经失去的。”“凭什么?”西奥多突然停下步子,定定看着她,“是啊,凭什么?”“我会亲自杀了他。”“复仇的生活终将吞噬自我,可...那又如何,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解脱。”暖黄色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轮廓,这让他看上去更加坚毅。莉娜心中却又浮现出躲在她身后的他,沉默而脆弱,像是月光下的蝴蝶。这种感觉是突如其来的,更是莫名奇妙的。莉娜垂下眼睑,“回去吧。”这一夜,她又做了一个梦。梦境黑沉,如同粘稠的沥青,将她拖入深深的地下,窒息和眩晕感逐渐将她淹没。又是熟悉的走廊,奇异瑰丽的窗花在月光照射下透出梦幻的光辉,像是沉入澄澈的湖泊底部才会看到的景象。“好久不见,莉娜。”“好久不见。”“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吗?”里德尔本人现在正在美洲,而梦境似乎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方式。他语气笃定,像是知道她现在一定有事情要对他说。远在千里,他也能看到她所想吗?思索至此,莉娜在心中默念魁地奇,鼻涕虫...对面的里德尔面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他朝她走了两步,双手搭上她的肩膀。“怎么不说话,身体不舒服?”“没有。”莉娜抿了抿唇,看来他并不能读懂她心中所想。“你是怎么开启这个梦境的,甚至能来去自如?”“嗯?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莉娜抬眼看向他,他的神色不似作假。“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梦境,是我创造的?”“是啊。”“那...这个阴暗的...诡异的走廊也是...”莉娜每说出一个形容词,里德尔的脸色就更添一份无语。“我还以为是你创作出来的。”还好,她“创造”的伏地魔是有鼻子的。“这是你的心,只有你心念转动,我才能被允许进入,之前出现在这里首尾相连的巨蟒,是你的恐惧。”“可是你出现在这里,你是我是的...什么?”她是否对里德尔产生恐惧,如果今夜他的出现与此有关,那他必然知晓她不是百分百认同他。那这种不忠诚是否会成为她的催命符?“应该不是,或许,你只是...想到我了。”里德尔在她面前坐下,坐在她所创造出的长廊。他华贵的袍子上绣着一些织锦花纹,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划过她的小腿,冰凉地像是之前在这里缠绕住她的巨蟒。“今天发生什么了?”他说话时微微抬头看向她,莉娜第一次以这个角度与他对视。凡是食死徒,与他对视都需要仰视,只能看见他高挺的眉骨在眼窝下投下的阴影,显得神秘可怖。而现在他坐在她的脚边,仰头看向她。月光下他眼神干净清澈,像是一捧清泉,甚至倒映着她的身影。“美男计?”莉娜看着他这个样子,反而没有了以往的拘谨。里德尔则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斯内普是你的人?”“为什么这么说?”莉娜和他说起正事,他却还是之前那副柔和的神色,似乎这件事并不足以引起他的重视。莉娜把万圣节到今天魁地奇的事情一一与里德尔说了,当然,只挑了她想说的。其中并不包括西奥多。里德尔听完后,露出一个微笑,这是莉娜从未在他脸上见到的表情,在她微微愣神的时候,他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莉娜,最好的谎言中应当含有百分之七十的真相。”“虚假交织,才能更容易让人相信。”里德尔点点头,“斯内普就是这样的一个谎言。”“如果你派出一个卧底,却不让他做出任何有利于敌方的事情,那他永远也不能进入敌方核心。”虚虚假假,真真实实之中,里德尔是如何保证斯内普会一直忠于他的呢?一旦允许对方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后,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