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她的弟弟上前,握住了她的拉杆箱。出租车停在一个温馨热闹的新小区前。
家里换了新房。
一路上路过好些邻居,热情地跟母亲打着招呼,“这是你们家女儿?怎么从前没见过啊?”
母亲笑得灿烂,“对,我家闺女,刚从国外回来呢!”这样的热闹寒暄让阿怜有些难以适应地抿唇。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布满生活的痕迹。
母亲推开一道房门,“囡,这是你的房间,我们收拾好后一直空着,就等你回来住。”
心里有股淡淡的违和感,阿怜皱眉问,“你们哪来这么多钱?”“这说来话长,"母亲拉着她在客厅坐下,“多亏你转给我们的那笔钱,你爸爸他投资各种小生意,赚了不少”
“他虽然从前不着调,但现在已经改了很多了…”,母亲殷勤地帮他说着好话,对他病重一事只字不提。
阿怜心心中的疑惑越积越多,“不是说他病重吗?他现在在哪家医院,几号病房几号床?我去看看他。”
面对她一连串的追问,母亲别开目光,悻悻道,“不急这一时,医生说他现在需要静养。我们后天再一起去看他。”“他真的病了吗?",过于明显的推辞让阿怜的声音冷了下来。母亲见瞒不住了,焦急道,“病了,真病了!”只是病得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做了场阑尾切割手术。“你们又骗我?”
再度的欺骗如同燃烧的火线,引燃了埋藏于过往的痛苦回忆,让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母亲抹了一把泪,“他好歹是你父亲!他做了手术住院,你回来看他本就是应该的。”
“你难道真打算躲在国外一辈子不和我们见面吗?这像话吗?”弟弟抱住哭泣的母亲安慰,看向阿怜的目光带上了隐隐的不满。心里一片荒芜,阿怜无力地张了张唇,不明白刚下飞机的自己在期待什么。时光无法倒流,就算他真的改过自新,也无法弥补那些缺席的亲情和已经产生的伤害。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母亲总是一边享受着她的付出,一边站在父亲的角度指责她的不孝。
脑海里一团乱麻,阿怜不愿再待,提起行李箱就要走。母亲扑过来来拦她,“是我不对!我不说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你别走,我给你跪下了!”
哭泣声引来了周围的邻居。
“这是怎么回事?”
“据说他们这个女儿好几年没回家了”
“唉,读到博士又有什么用?真是白养了”阿怜扯开她的手,对那些探究的目光视若无睹,她凭着一股劲坐进出租车,后知后觉地瘫软下来。
司机多看了她几眼,“您好,请问去哪?”阿怜抖着手在手机上临时找了家酒店,递给司机,“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