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酒(2 / 2)

抚过她的耳鬓,将面纱取了下来。透过他的眼睛,阮流卿几乎可以看见从中折射出哭的不成样子的自己。可晏闻筝为何能如此狠戾恶劣?

他当真来自地狱,没有丝毫的人之常情吗?“晏闻筝……”

她莫名又唤了声,听见其更是暴戾的一声低呵。“说。”

声线冰冷到浸进了骨子里,阮流卿被吓得一哆嗦,更怕此刻落在后颈的手生生将她掐死。

如是哭得更大声,更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凭什么这样凶?凭什么现在还来凶我……凭什么?”

声泪俱下,她哭的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可便如此,晏闻筝仍是那副模样。她似乎还能感受到不断蕴蓄扩散而出的嗜血杀意。阮流卿微怔了怔,可在这种情景,一切恐惧都被愤怒和悲愤淹没,她也哭着吼出来:“好啊,你不如杀了我算了……反正我现在众叛亲离,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可她等了许久,却没等到晏闻筝的动手,只听见他一声低沉阴冷的嗤笑。“想死?你以为你能这么容易解脱?”

冰冷危险的手掐着她的后脑,阮流卿挣脱不得,眼睁睁看着晏闻筝以一副冰冷到极致的阴翳神情睨着她。

而后粗鲁的,执着一块丝帕在她脸上胡乱擦拭。丝帕质地柔软细腻,可却因他过分强势的动作,摩在娇嫩的脸上亦是有些疼。

“晏闻筝,你干什么?”

她问出声,却毫无反手之力,哽咽着凝视晏闻筝,直到脸上的泪被擦干。他停下了手中动作,手中攥着的丝帕已被浸湿。他随意扫了眼,眸光又落在她的脸上,指尖轻轻拂过哭红的脸颊,戏谑道:“哭哭啼啼,可如何做一个怜人?”

“你。”

阮流卿被这样调侃又戏弄的话激得一颤,“我不是怜人,我不是!”她想避开晏闻筝的触碰,可却躲不开藏不了。甚至手指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捻着她的脸,似如把玩着何等物件。阮流卿气急,看着近在咫尺的手,又听见晏闻筝极是好整以暇的声音。“也对,你可不是怜人,你是本王的美人盂。”听罢,阮流卿瞪大了瞳眸,方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晏闻筝打断。他刻意倾近身,英挺的笔几乎要抵着她的鼻尖,高大的身躯逼近,也带来一片阴翳笼罩。

阮流卿感受到他滚烫的鼻息喷洒,亦听见他冷冷一笑,目光肆意打量着她的脸。

最后,一寸一寸犹如实质的烫灼在她的唇瓣之上。“说起这,本王似乎还从未享用过这美人盂啊。”他微微眯起眼睛,在阮流卿怔懵不解的眸光中,执起矮几上的一盏琉璃酒戈

明灯映射其上,折出光怪陆离又威胁的光。晏闻筝嘴角勾出一抹隐晦的笑,手一抬,将一盏酒尽数饮入薄唇。阮流卿呆呆的看着,却莫名觉得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一一只见他倾身下来,唇瓣覆碾,甚至抵开她的齿关,蛮横又决绝。随之而来的,是那口酒被渡进口中,辛辣的苦涩裹挟着他炽热的气息一并化作潮水将她淹没。

阮流卿瞪大瞳孔,开始猛烈挣扎却被狠狠钳制着根本停脱不开,酒淌进她的喉咙,而有些没被渡进来的,顺着嘴角一路淌下。“不……咳咳!”

晏闻筝总算放开了她,看着她熏染得潮红的脸儿,因刚哭过,更是通透玉润般的美艳,他嘴角勾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如此,才该是美人盂。”

一字一顿,说不尽的残忍,声音更是暗哑的令人害怕。浓郁的酒下肚,阮流卿顿时感觉肺腑火烧的厉害,急喘着气,却又因晏闻筝如此的羞辱而愤恨。

美人孟……

他当真往她嘴里………

太过的羞耻忿然,她根本想下去,更不想看到此刻晏闻筝那副得意狂捐的模样。

捏紧着手心,忿忿的想转过身逃离。

可晏闻筝哪里会给她逃的机会的,长臂一伸,轻而易举便握着她的后颈将她带了回去,禁锢于她的臂弯处。

不待她反应,酒再次被渡了进来,温热辛辣。一次次的,阮流卿不知道自己到底被灌了多少酒入腹,最后都麻木了,只感受到唇舌间有什么在追着搅缠吸吮,发出“啧"的水声。她被困在他的臂弯之间,无助的承受他带来的一切。说不清是长长的深吻结束,还是酒喂完了,他总算舍得离了她的唇舌,居高临下的脾睨着。

可此刻,阮流卿已然失了神智似的,晕乎乎的,大脑一片空白,更是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浮在半空,整个身子也没了筋骨一般软绵绵的躺在晏闻筝怀里。水眸泅雾,眸光流转的眼儿尽漾着迷离和懵懂,被滋润多时的唇瓣更是艳红欲滴,轻轻吐息着,漾出撩拨人心的酒香。晏闻筝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长指撩开黏在少女脸颊上的几缕碎发,捏在指尖捻了一捻。

须臾,眸光笼上一层黯色,“这副模样,还真是惹人怜爱呢。”柔软乌黑的青丝缠绕在男人掌间,晏闻筝低笑一声,方要撤开,察觉到少女无意识的微微偏头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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