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无法沟通了。
可她也没有就此作罢。
有意挑衅道:“那是…要给我点一个的意思吗?”他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
“你试试。”
夏橙没敢吭声。
他收回视线:“那你还不如在家嫖我,我姿色比他们好多了。”夏橙:…”
他的坦荡让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了。不自然的清清嗓:“那你……也会往别人的包上塞钱吗?”“我有病?”
那倒不是。
主要是他看着就不像那种很有道德底线的人。温时年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
不以为然:“既然你都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不是你……“夏橙脱口而出,忽然察觉到他脸色不对,立刻闭上了嘴。“不是我什么?"他看似淡然,却不依不饶:“继续。”夏橙不擅长说话。
瓮声瓮气的转过身:“我去洗澡了。”
他却早有预料般捏着她的嘴巴,“夏橙,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烂人。”
“那你要看你对烂人的定义是什么。"夏橙不自觉拨开他的手。温时年有刹那的沉默。
夏橙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轻轻在自己嘴唇拍了一下,迫不及待转过身道:“我去洗澡了。”
温时年也不再为难她。
夏橙进到卫生间,还在为自己的话感到懊恼。夏橙你现在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这时,她带进来的手机响了。
姐姐给她打了视频电话,她正抱着小枝围坐在烧火的的铁锅旁边,小枝见到她,立刻便笑了,但是信号很不好,几乎是一接通就卡住了。只能听到她和姐姐的声音。
两个人几乎都在说话,小枝问她看自己画得画没有,姐姐问她吃饭了没有,工作顺不顺利,这边的天气冷不冷。
夏橙一一答复。
她很久没有说过家乡的方言了,在这一刻,竟有一种归属感。姐姐又说,前几天爸爸去她那里,聊起了夏橙,说夏橙不孝顺,过年不给他打电话,也不回去看他。
夏橙不想看姐姐为难,假意说了一声知道了。姐姐犹豫了下,“爸爸其实也是为了你好,只是他受得文化教育有限,你别怨他。”
夏橙没有辩解一句。
因为在这件事上,姐姐永远比她更委屈,姐姐当年结婚,两头牛就把她换走了,丈夫比她大了十岁不止,没有受过文化,也无法出去打工。“知道了,"夏橙依旧这么说:“你也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在你卡上打了一千块钱,过年了,也给自己买点好的。”
听到夏橙给自己打钱,姐姐就会生出一种拖累夏橙人生的愧疚感,止不住的掉眼泪。
夏橙温声安慰:“大过年的,你哭什么,等我明年条件好点了,我接你来沪都过年,恩?”
“我就觉得我和小枝给你添了好多麻烦。”“没有。"夏橙斩钉截铁的回道:“你和小枝不是我负担,是我的亲人。”如果小时候不是姐姐承担了大部分的农活,她也没有办法安心读书。更不会想着要从大山里走出来,更不会有今天。她望着镜子中那张少年老成的脸。
无声的叹了口气。
电话挂断以后,她脱掉身上的衣服准备洗澡,兜里却掉出温时年之前给她的红包,厚厚的一沓,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缓缓蹲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红包。
眼眶莫名的有些湿润。
她总说他不是一个好人,却是对她最好的人。让人觉得讽刺,又有点儿心酸,甚至还带着一丝慰藉。夏橙感到可笑。
放下红包,走进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敲门的声音,关掉淋浴的水,“怎么了?”“我下去拿东西。“
“好。”
夏橙洗完澡,吹干头发从卫生间出去,门外恰好响起敲门的声音,打开门,温时年左手拉着一个行李箱,右手提着一个工具箱子,胳膊下还夹着一个画架。
夏橙从上至下的打量着他。
“温先生,你这是…不准备回去了吗?”
“恩,“温时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东西,似乎也觉得可笑,眼睛里泛起若有似无的讥讽,“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你可以收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