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感愈演愈烈,楼层的数字变幻莫测。
铁箱下坠连同铁片滑动墙壁,还有焦急地呼吸形成密闭空间,拼命放大恐惧。
郁今昭摸索着墙壁,牢牢抓住把手,狠狠喘息一口气,安慰道:“没事的。”
本该凉意浓盛的深夜,郁今昭的后背已经冒出冷汗。
她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异常清晰,就像走到人的最后一步——回光返照。
身体的感官像进化一般完美起来,一丁点动静都能清晰地捕捉到。
腰间的手再次用力,紧随其后的便是裴宿空的脑袋,自暴自弃般靠上郁今昭的颈脖。
“别怕。”他的声音贴着颈骨传来,热度穿透厚重的棉衣。
“嗯…”郁今昭靠在裴宿空肩膀,好似互相取暖的困兽。
下坠的箱体抖动了几下,郁今昭心跳跟着颤动。
双脚猛然悬空,裴宿空抱起她,大步迈向电梯门,由于速度过快,两人滚到地上。
郁今昭的头差一厘米撞到瓷砖,好在裴宿空的手掌,不知在什么时候充当起后脑勺的护卫者。
‘嘭’的巨响,电梯箱体碎成破铜烂铁。
死里逃生的激动跃上瞳孔,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视线模糊的景象里,郁今昭清楚地看见裴宿空眼眸深处的害怕和庆幸。
那一刻,有个念头爬上心头。
姜俞景的小说没白看,她所说的吊桥效应很管用。
有那么一瞬间,郁今昭真的有种,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的谬论。
死寂的楼道传来纷沓不绝的脚步声,保持近两分钟将郁今昭囚在四肢间的裴宿空,回过了神,撑起颤栗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要走。
郁今昭不想让他走。
思维在发散,该怎样才能义正言辞的留下裴宿空,手率先抓住他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