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注视着脑中的这颗枯树，陆寒也是无师自通般地知晓了这枯树的效用。
“只要精元足够，哪怕是身首分离、五马分尸这等伤势，也不会丧命。
一叶便代表着一年精元，一旦精元耗尽，便会跟先前王二那般渣都不剩……”
简而言之，便是陆寒如今再无什么要害，只剩下血条限制。
不过陆寒这幅身躯本就是风中残烛，仅剩三年精元。
为了修复先前致命伤势更是直接耗费了整整两年。
好在精元并非不可补充。
陆寒只需催动万岁树，便可从死者身上提取无主精元凝结道果，为其所用。
不过道果的效用还得根据死者、逝去时间等而有所损耗，因人而异。
因此即便先前王二是陆寒“现杀”的，结出的道果也仅能给陆寒提供一年的精元。
对比其为了修复伤势而失去的两年精元，可算是亏到姥姥家了。
“平白无故少活了一年，这找谁说理去？”
陆寒对此无妄之灾也只能摇头苦笑，收拾起残局。
陆寒披了件外衣，先将那匕首上的血渍擦干藏于腰间，再转身拿起笤帚打扫起王二化为的灰烬。
到时随便找个犄角旮旯一倒，人家也只当是清扫下来的灰尘，让陆寒省点心。
否则真让陆寒处理一具尸体，陆寒也只能傻眼了，正常人谁会有这等经验呢？
陆寒盯着簸箕中的灰烬，忽地扯了扯嘴角。
穿越、杀人、死而复生——这般荒诞，倒是比前世996那般痛快得多。
他随手将灰烬撒向墙角野草丛，低声冷笑：“王二啊王二，黄泉路上慢些走，下辈子学学什么叫私人领地吧。”
或许是“死”了一次的缘故，即使前生今世都是第一次杀人。
但陆寒除却一开始稍有点不适外，再无半分愧疚，反倒多出几分荒谬的快意。
正当陆寒思索自己是不是有些精神扭曲之时，一连串急切的脚步声却是再度骤然响起。
“不是，又来？这特么到底是我家还是旅游景点，没完没了了？”
陆寒见状也不由抱怨道，连忙将笤帚一撇，掌心置于腰间藏起的匕首之上。
正当陆寒做好拼命的打算时，却见一名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负手而来，身后几名壮汉如铁塔般堵住去路。
见到陆寒并非自己想象中的半死不活，中年男子也先是一愣，随后方才不耐烦地开口说道：
“你小子倒是命大，还以为得过来给你收尸了……
不过这样也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人既然还在，那钱是不是也该还了？”
随后中年男子挥了挥手，示意身后手下为其取出一本账单，翻阅念叨起来。
“三月十四，十两。”
“三月二十，二十两。”
“三月二十一，五两。”
……
一连串的数字从中年男子口中源源不断地冒出，听得陆寒也不由一阵头疼。
敢情刚来个催命的，这又来个催债的？这造的什么孽啊！
此时陆寒也于前身记忆中认出这中年男子的身份。
这中年人名为许利，乃是城内专为人提供印子钱的商户，按现代话讲，就是高利贷！
由于大半家财都随着商队的出事而打了水漂，以至于后续原身请医问诊时家中已无现钱。
前身的身子自然也支持不了其再等待变卖家财。
故而纵使万般无奈，也只能先去借印子钱应急。
许利正是在听闻陆寒家中仆从跑得一干二净，显然命不久矣时，方才连忙上门讨债。
“……共计一百三十六两，算上利息二百两！陆小子，你该不会打算赖账吧？”
不知是吞服道果亦或者是穿越的缘故，陆寒觉得自己如今的思绪似乎也得到了极大提升。
即便许利账目报得飞快，在其话语落下后，陆寒心中也是瞬间计算出总数，确实并无差错。
但据陆寒估摸，这其中借款中怕是五六成都有着水分。
中间的差额怕是都被自己派去的小厮和许利给吞了。
“世风日下，全是一群趁火打劫的……”
陆寒于心中暗骂道。
不过如今敌众我寡，陆寒也不愿再冒着风险与许利撕破脸皮。
毕竟其身后那几个牛高马大的侍从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已经快被榨干啦，精元能少用一点是一点。
“我看你这宅子应当还能值些钱，反正你也是无暇打理，不如你就先将地契……”
许利也有恃无恐，丝毫不担心陆寒有何异议，转而负手于房内迈步起来。
看着房内先前被王二翻到乱七八糟的家具，微微蹙眉。
“不用了，这个你拿去便是，这可是陆家传家之宝，想必许爷你肯定也是个识货的，无需我再多言吧。”
正当许利打起陆寒宅邸的打算时，陆寒却出言将其打断，伸手入怀中扯出一个玉佩丢给许利。
玉佩刚刚入手，许利原本因遭打断而略显恼怒的面色顿时一变。
在凑近眼前仔细端详一番后，许利脸上更是不由得露出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