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紫阳掌唯有借着日出之时的氤氲紫气方才修行,其余时辰却是难以修行、事倍功半。
故而唯有心力坚定之徒,几十年如一日般修炼这门掌法,方才有机会将这门掌法修至化境。
但说起来轻巧,真正实施起来又谈何容易?
据黄耀所知,即便是其族中这么多年,也唯有那位祖上将这门掌法练至圆满,横扫同阶,福荫后辈。
“这掌法当真是刚猛至极,令小弟叹为观止,多谢黄兄!”
陆寒见状,当即也连忙附和吹捧起对方。
毕竟是对方“友情赞助”,多少也得给对方一些面子不是?
见陆寒如此识趣,原本因白白将族中绝学拱手让出,而不免有些郁闷的黄耀也好受些,哈哈一笑:
“无妨无妨,小友气质不凡,日后也定非池中之鱼,能攀上交情,说不定也是我的福气呢!”
黄耀原本只是看在叶凤倾的面上,试图与其攀上关系,方才对着陆寒竭尽讨好之状。
不过如今看来,眼前这平民小子倒也有几分可取之处,日后或许亦可有突破先天的可能。
提前结个善缘,便当作未雨绸缪。
随后黄耀估摸了一下时辰,便走至陆寒身旁,拍了拍其肩膀。
“甭管这些,到时让仆从收拾便是,估计案卷应当拿回来了,过去主厅看看吧。”
“!……行。”
黄耀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属实吓了陆寒一跳。
差点还以为自己要成熟人了!
虚惊一场的陆寒不露声色地与黄耀错开些许距离后,方才脚步匆匆地走向先前暂坐的主厅。
黄耀自然没想到陆寒是在防备自己,还以为是对方心急于卷宗一事,也没多想,连忙快步跟上……
而正如黄耀所说,当二人回到主厅时,便见其手下已将一沓卷宗摞于桌上。
“黄爷、陆爷,相关的卷宗都在此处,我尽数全给搬来了!”
陆寒抬眸望见,却见这人还颇为眼熟,正是白日时和林轩闯进自己家中的其中一名捕快。
那捕快见陆寒进门,连忙讨好地朝其点头哈腰,生怕其还对自己怨念不消,秋后算账。
陆寒对此实际倒是没啥想法,毕竟主谋其实是林轩等人,其等捕快也只是充数罢了。
更何况黄耀都给出一门先天掌法收买自己,这买卖可划算得很。
“有劳了。”
于是陆寒也无意再与其等计较。只是朝对方点点头,道了声谢后,便走至桌前翻阅起卷宗。
见陆寒这般态度,那捕快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朝着黄耀拜了拜,以示感谢。
还得是老大您,连那镇武司的人都能说上话!
黄耀见状也不由得意地昂了昂头。
自己花了大手笔方才给他们捞出来,总得让他们亲眼见见。
方知自己是如此仗义,日后才能甘心为自己马首是瞻!
陆寒此时却是无暇理睬黄耀的作秀。
而是目光凝重的将手指于卷宗内一页滑动,于心中默颂:
“……忙月二九,陆家商行于雷岭遭马匪袭杀,仅有四人逃生……”
“呵!”
将这段话一连默念数遍后,陆寒也不由难以自制地笑出声来。
真是有意思,敢情一个人还能同时有两种死法?
闭目艰难将体内躁动的执念镇压住后,陆寒方才睁开眼睛望向黄耀,出声询问:
“黄兄,敢问这些卷宗,官府又是如何知晓并记录的?”
“嗯……这些卷宗大多皆是由仵作汇报而来。”
黄耀闻言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番陆寒手中卷宗,沉思片刻后,方才回应道。
“不过唯有于城中或周邻殒命之人方才会由仵作验尸。
但若是如贤弟翻阅的这类山高路远的,通常皆是由事发之地的官府记载于案,事后再传信而来。
比如这陆……陆家商队遭马匪劫杀一事,便是由江南道那边飞鸽传书而来的,再由小吏记录在案。”
原本黄耀初看也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直至在念出之时,其方才意识到这商队领队的姓氏,似乎与陆寒一致……
【莫不是其家眷……】
黄耀不由于心中猜测道,同时侧目观察着陆寒的反应,想要从中窥得蛛丝马迹。
“江南道么,那倒是有些棘手……”
陆寒闻言不由微微蹙眉。
即便是快马加鞭,不分昼夜前行,抵达江南道的边缘城市至少也需数日光景。
如今陆寒加入城卫军,每日皆得按时点卯,可没这机会大费周章。
黄耀见状,当即主动请缨。
“贤弟无需担忧,为兄于江南道也算有些人脉,可传信过去,让当地配合一二。”
【你这人倒是怪好的……】
面对黄耀如此热情,陆寒也不推托。
当即便委托其传信,让江南道当地官府将为商队验尸的案卷刻录一份送来。
黄耀也是豪爽,闻言立即便命侍从拿来笔墨。
信手一挥,笔走龙蛇,一封墨汁未干的信件便转瞬而出。
黄耀伸手右掌置于宣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