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她(1 / 2)

“倦了,走吧”

江步月松开手,指尖在她腕骨处多蜷了半息,终究头也不回地离去。

黄涛躬身递上丝帕,霜色丝帕从江步月手中将落未落之际,身后终于传来小七压抑的呼声:

“求四殿下护浊水庭——“

她的声音并不尖锐,但足以停住江步月的脚步。

小房间的门关上。

屋里只剩江步月和顾清澄二人。

江步月一言不发,只是把玩着丝帕,看着她。

顾清澄却在想,该从何说起。

从江步月搭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她便知,这局已输了七分。

经脉枯竭却还能活蹦乱跳的,孟沉璧说过,只她一个。

她对上他带了些玩味的目光。

“若殿下方才踏出门槛,小七能活到几更?”

江步月的只是耐心地继续擦拭双手,她说的话并不足以让他开口。

顾清澄易容后的面容朴素,却目光灼灼:

“殿下薄情,胭脂铺一别,确是不愿认三娘了。”

她没有资格要挟皇子,能做的只有打出所有的底牌。

江步月终于停下动作,将手中的丝帕递到她眼前:

“看来三娘福薄,小七却是聪慧。”

这次,丝帕没有落入尘埃,却是堪堪悬在她鼻尖半寸

“用她的命,换你的命,可好?”

顾清澄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孟沉璧,江步月认出了自己,但对孟沉璧毫无兴趣。

“求四殿下,护浊水庭。”

她只是伏得更低,重复最初的请求。

顾清澄明白,浊水庭本不该卷进这场局,若非自己突然闯入,孟沉璧还能继续谋财救命,静候她毕生追求的转机。

陈公公之死牵涉甚广,倘若端静太妃与倾城公主深究下去,迟早会发现浊水庭有蹊跷,若事态继续发酵,碾死浊水庭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轻易而正确的事,她要从根源上阻止一切发生。

眼前的江步月,是最好的选择。

顾清澄看得透他的站位,他看似在丑闻中心,实际上却是最不被影响的那个人。

只因他的战场,早已不在北霖。

“与吾何干。”丝绢悠悠落下,从顾清澄眼前飘落,“为了一个妇人,自己的命也不顾?”

顾清澄一把抓住。

“我可以换。”

江步月的声音依旧淡漠,却显然被她勾起了兴趣:

“你的命,又比她的重几钱?”

“那镇北王的呢?南靖五皇子的呢?”

她的眼光锐利,直直地与他对视回去。

江步月眉宇间那点悲悯的疏离消散,墨色华服里弥漫出无声的威压。

“你在威胁吾吗。”

顾清澄普通到极致的小脸上,却没有半分怯懦:

“我在为殿下考虑。”

“一笔不错的买卖,殿下护浊水庭,不过是举手之劳。”

“而我要为殿下杀的人,无一不是阻拦殿下归国的关隘。”

“殿下想杀哪个?”

她敢反过来探究他。

空气骤然冷了三分,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嗤笑:

“经脉寸断的废物。”

“也配与吾谈关隘。”

江步月不愿再与她浪费时间,起身便要离开。

“殿下早该谢我。”

“三殿下死的时候,披的就是这身袍子。”

她冷冷道。

江步月的脚步停住了。

墨色华服衣襟的丝线里,未涤清的血渍,印证着身后少女的狂妄。

“那是吾的兄长。”

他俯下身来,冰冷的手指如大火逃生夜那晚一般,再次覆上她的下颌。

“兄长?”顾清澄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

“您的兄长,不就是您归国的第一道关隘么?”

江步月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她的下巴被迫抬起,印出红痕。

但她的眼神却不再如赵三娘般娇羞,反倒充满了讥讽。

“殿下今日穿着兄长的衣服,倒真与他有了三分相似。”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在激怒他。

江步月笑了,眉尾绷直的弧度,慢慢地舒缓下来。

“你忘了自己的处境。”

“你在求吾。”

“小七,还是七杀?”

空气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看不见的丝线,终于断了。

“只要殿下给我时间。”

“我能站起来,就能杀人。”

他松开了捏着顾清澄下颌的手,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交易不是这么做的。”

“你在拿已经失去的东西,和吾谈。”

“经脉尽断的七杀,没有价值。”

顾清澄神色未变,只是看着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其上伤痕透骨,是那日中毒后与赵三娘打斗时留下的。

“这只手,杀了赵三娘。”

她未等他开口,抬起另一只手:

“这双手,杀了陈公公。”

她的眼里泛起猎人的野性:

“您初次见我时,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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