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也是给你们攒着,等过几年你们出嫁,我给你们一大笔嫁妆。”
说完还白了林杏月一眼,觉得她不识好歹。
可惜这话如今谁也不信,林杏月直接斜睨了一眼冯大娘,“娘这样说,是要我把你写的甘结①拿出来?”
冯大娘直接讪讪地闭了嘴。
林金兰以为看到了希望,上前去抢了冯大娘手里的钱袋子,可惜没有抢过来。
她急的跺了跺脚,叫了一声月姐儿。
林杏月听了来龙去脉,先皱眉问林金兰,“好端端的,怎么想着要拿那月钱,可是有什么急事?”
林金兰听了林杏月的话,以为她要帮自儿个,就赶紧去拉她的手,“好妹妹,好月姐儿,你手里头不是有钱,先借我一点,回头姐姐一定还你!”
林杏月根本不上当,“你还没说到底做什么?”
林金兰扭捏了一下才开口:“也没别的事,就是想着有了钱拿去孝敬一下梁妈妈,说不得就能进主子的院子当个三等丫鬟,朱雨那蹄子就拿了钱去孝敬,我总不能被比下去。”
做了三等丫鬟,凭她的姿色早晚还能再往上爬一步,成了主子房里的小娘,到时候可不就成了人上人。
就是成日里和她不对付的朱雨,见了她也得行礼问安。
林杏月一眼就看出来林金兰的念头,诈了几句林金兰就把刚才想的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林杏月就似笑非笑的盯着林金兰瞧,“姐,不是才和你说了,咱们得脚踏实地的,攒攒钱以后赎了身出府,成了自由身不好?”
“你怎么这么不上进。”林金兰见她不给,着急的跺了跺脚,话说的又急又快,“那算什么好去处,人往高处走,你瞧瞧有谁想离了这府里,出去过苦日子?”
冯大娘也不想离开,不过她今儿个是被林金兰给气的不行,看她这副样子就来气,直接在她后背上拍了一巴掌。
“别管离不离府,钱是不能给你的,再让我看到你过来偷偷拿我的钱,可别怪我不顾你脸面。”
林金兰气的眼睛都红了,嘟囔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心里想着再是不能把钱给冯大娘,转身直接把脚上的鞋踢掉,径直躺在炕上不动了。
冯大娘才不管她,仔细数了数钱袋子的钱,瞧着没有少,眉眼才舒展开,思索起来这些钱藏在哪里比较好。
原先的那个老鼠洞肯定不能用了,也不知道林金兰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把钱藏在那里的,要不是她今儿个撞见,这么多钱可能早就不翼而飞了。
想到这里,冯大娘心里就来气,把脚上趿拉的鞋穿好,往门外走去,要去找张婶娘她们说闲话。
林杏月没让,拦了一下冯大娘,让她把钱交出来。
“什么?”冯大娘人都呆住了,“月姐儿,这钱是我的,你可不能这样不讲理。”
“什么你的我的,我先前的月钱可都给了你,这一袋子钱都不够赔给我。”
冯大娘憋了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那是你给我的孝敬。”
“别让人笑话了去,娘你年纪轻轻,就要了女儿两个月的月钱当孝敬,背后少不得要嚼你蛆。”
冯大娘说不过,只能看着钱被林杏月给好好的收起来,干脆和林金兰一样,躺在了床上蒙住了头。
林金兰掀开被子瞪了过去,冯大娘觉得憋闷,只能下床趿拉着鞋往外走。
林杏月不再管这娘两个之间的事情,她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左右已经告了假,晌午再过去也不迟。
她就绕过散落一地的东西,往家里的灶间走去。
这灶间还是后来搭的,因为府里有专门给下人做饭的小厨房,除了一些有头有脸的管事婆子,不爱去小厨房吃东西之外,其他人家都懒得开火,后街巷有厨房的都没几个。
林杏月到灶间拿了先前冯大娘帮着挖的笋子出来,就开始给笋子剥皮。
像她这种粗使丫鬟,一个月的月钱是三百个钱,先前冯大娘手大懒散,根本没存了钱。
连屋子漏雨都请不来泥瓦作,整个夏天屋子里漏雨都是拿着个盆子来接。
索性成了二等或者大丫鬟也还好,主子手里漏一些也够她们下面的人攒上许久的了,偏那也不是人人都能当上的。
再者一二等丫鬟除了月钱挣得多之外,还能得主子的恩典。
林杏月想要出府,就得成了主子院里的丫鬟,才能求了这个恩典出府。
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向来只有从外头买人的,没有卖人的道理。
她们这些粗使丫鬟,即便是手里面攒够了钱,也是不能赎身出去的。
就林杏月打听到的,放出去的丫鬟婆子最多的是老太太院子里,只要诚心想出府,老太太一般都给这个恩典。
事在人为,慢慢谋划着,总有能出府的时候。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得赶紧攒钱。
嫩笋剥好之后,笋尖切成细长条,林杏月把蒜末、茱萸、香醋、酱清和一些糖放进去进行凉拌。
剩下一些笋切成丁,焯水之后,和先前就炒好的肉沫混合在一起,加入鸡子和过夜的炊饭,翻炒起来。
鸡子黄放进去之后,米饭立刻就变得松散起来,粒粒分明,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