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葱油面?”松姐儿刚才就听林杏月说了这个名字,一时之间就脱口而出。
平安拍掌应声,“就是这个葱油面,我就在这里等着,吃了再回。”
心里还感慨着,徐柏的这个姐姐虽然看起来咋咋呼呼,还挺上道。
松姐儿人都傻在那里,不敢去看林杏月。
明明是想着让林杏月好看的,谁知道平安要吃的竟然是葱油面。
松姐儿看了看平安,又去看了一眼赵嬷嬷,咬牙道,“行,我这就去做。”
刚才林杏月做的时候,她可是看了全程,不就是照着做出来,有什么难?
那边林杏月也听到了,她倒是不意外松姐儿会答应下来,只是松姐儿那手艺实在不敢恭维。
这平安莫不是有什么毛病?看着像是专门来找松姐儿的。
赵嬷嬷还是过来问了林杏月一句,怕她心里不乐意。
要是不乐意,哪怕平安不能得罪,她也会过去说。
“没事,不过一个索饼。”
其他人纷纷倒吸一口,林杏月朝她们笑了笑,“平日嬷嬷们可没少教我如何做吃食。”
说的几个婆子倒是不好意思起来,都在那边小声嘀咕,说起来松姐儿的不是。
松姐儿似乎是听到了,脸一下子就烧红起来,可平安这时候已经坐到外面等着,她也不得不做。
平安没和黄婆子坐一块儿,只是恰好和黄婆子隔着一个桌子对着坐,能看到黄婆子呼噜呼噜地吃着。
越看,平安越等的着急,恨不得立时就吃上。
可等了一会儿,平安闻着小厨房的味道却不太对,怎生有一股糊糊的味道出来?
他伸着脖子看了看,就连吃的八九分饱的黄婆子也往后看了看。
亏的她没有找错人,看来这个叫松姐儿的,手艺不怎么好。
松姐儿从葱段糊了就开始手忙脚乱,她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明明看林杏月就是这样做的。
越着急,她出错的越多,炸葱花的油量有些过多,往里面倒豉汁的时候,她就摸不准倒多少。
林杏月往里面放没放饴糖,放了多少来着?
松姐儿这才发现,她方才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一上手就都不会了。
最后,松姐儿只得端着那一碗焦黑的面出去。
“坏了坏了。”刚才还看热闹的婆子,这时候也不看了,赶紧走过去去拦。
“你端这个出去,可是要得罪人的。”
“就是,咱们小厨房好不容易有人来找,你这样把名声又给毁了!”
松姐儿正好顺势就不打算出去,平安在外头却以为好了,已经屁颠颠的过来。
“这就是那葱油面?”
平安搓了搓手,忽略刚才闻到的异样,决定端过去尝一尝。
万一只是看着颜色不好,实际上味道却不赖呢。
其他人都不敢出声,在那边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只好回头去看林杏月和赵嬷嬷。
赵嬷嬷想了想,就往前走两步去拦平安,话说的委婉,平安却不知道是真饿了,还是没听懂,已经挑了一筷子吃起来。
入了嘴,想象中的那个香味没出现,倒是一嘴的苦涩。
“哎呦,这葱油面怎么这个味道!”
赵嬷嬷见平安吃了一口就皱眉,筷子也放下了,瞪了一眼松姐儿就上前,“说来松姐儿来小厨房时日还短,平日还总去正院她姐姐那边,手艺也只说得过去。”
平安后知后觉,想到徐柏说的,悍姐儿好像没有在正院当差,是个粗使丫鬟来着。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在正院当差的姐姐?
他把那碗放下,也顾不得其他许多,问赵嬷嬷,“她姐姐不是那个悍姐儿?”
赵嬷嬷绷着的脸松动了一下,指了林杏月说,“她才是悍姐儿的妹妹——月姐儿,你找错人了。”
平安震惊了,那边不敢露头的松姐儿也惊呆了,脸由刚才的红转成了白。
好像整个人都被扒下来皮,周围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黄婆子吃完一抹嘴,过来探头凑热闹,很嫌弃的瞥了一眼松姐儿的葱油面,对平安说,“你让月姐儿来做,她做的好吃,要不是我肚子饱了,还要再吃。”
平安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看向林杏月,眼睛里都是期待。
“月姐儿,真是对不住,我是徐柏一个屋子的,昨儿个尝了一口你做的那汤饼,实在想的慌才过来。”
谁知道竟然闹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
那边赵嬷嬷悄悄走到松姐儿身边,让她把钱拿出来,“给了月姐儿,再给人小哥儿做一碗,也能把事情圆过去。”
松姐儿不愿意,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拿出来。
赵嬷嬷板了脸,其他婆子也在旁边催着松姐儿,她这才不情愿地掏出来。
随即人哇的一声就哭了,擦着眼泪往外跑去。
林杏月正在和平安说话,见松姐儿捂了脸出去,也扭了脸去看。
平安立时觉得有些对不住松姐儿,往后张望了几眼,又掏出来钱,“原就是我认错了,回头嬷嬷把这个钱给那个姐儿。”
他这样,倒叫赵嬷嬷不知道说什么了,推辞了一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