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木汐理察觉到自己被尾随,是从证人家中出来的时候。她起先并没有多想,毕竟依着松田警官的外形,看起来就十分不好惹。可一路从巷子里走出来,天色渐晚她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那些人的目标很明确,毫无意外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在停住脚步的下一秒,带着风声的棒球棍朝着她的后脑呼啸而来,柏木汐理登时矮身躲开,抬腿后摆踹正中那个人的胸口,几乎在同时耳鬓也有竹刀击打过来,她侧身上了两步,手臂顺势绞上刀身,抓住那人的手腕向下一翻,成功缴械。
“一分钟都坚持不到的人,还是出来挑事了。”
看着躺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柏木汐理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挫败感。难得碰到找事的人,这样菜,也太不过瘾了一些。
带着一丝遗憾,她拨通了报警电话。
杂乱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突兀,不过片刻就又有七八个人围了上来。
柏木汐理看着一行人的装扮,仍然是黑衣黑裤的模样,同倒在地上那两个人不同的是,这些人一律用黑面罩遮挡着脸,握着棍棒的手带着手套,很明显更专业一些。
呦!
还有两个持刀的啊!
真是吓人的架势!
自从离开横滨,她已经很多年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场景了。
隐隐的还有些期待是怎么回事呢?
“松田先生???”电话接线员察觉到不对,语气焦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您……还好吗?”
柏木汐理没有回答,默默地挂掉了电话,将手机塞进了西装的内兜里。
“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柏木汐理表情很是无奈,“忙了一下午,我也是很累的……”
“上……”
一声低声响起。
得到了命令的黑衣人一起冲了上来。
柏木汐理认命般叹息一声,握紧了刀柄冲进了黑衣人中,横劈竖砍,竹刀完全没有杀伤力,但柏木汐理下手又准又狠,专门朝着那些人的手腕后脖颈下手,不消片刻几名黑衣人就全部躺倒在了地上。
柏木汐理将竹刀戳在地上,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叹息了一声:“都说了我不想这样的。”
黑衣人中还残存意识没昏死过去的人,听到这话气得几乎口吐鲜血,你打我们跟砍瓜切菜似的,怎么反倒成了我们不是了?
砰!
沉闷的一声轻响,在声音响起的同时闪身躲避,脸颊却仍然传来一丝刺痛。
是枪声!
附近还有人!
这不正常。
普通的劫持,没有道理要到动枪的地步。
握紧竹刀的柏木汐理后悔非常,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不带着枪。
明明松田警官是获批了配枪权限的。
她为什么不带着!
现在太被动了!
柏木汐理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既要防备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会再射来的子弹,还要快速精准地找到开枪的人。
路口。
是那里!
车子在柏木汐理看过来的时候,立时启动。
“松田先生,松田先生您还好吗?”
柏木汐理没有理会那呼喊声,继续快步向前追了几步,但过快的车速还是很快不见了踪影。
“松田先生……”追到身边的巡查,呼哧地喘息着,“您没事吧?”
“没。”柏木汐理敷衍着,将手中的长刀塞到那人的手里,“刀是开了刃的小心一点,查一下来源。”
借着昏暗的路灯,巡查看到了她脸上的那一道血线,立时惊呼一声:“松田先生,您受伤了!”
柏木汐理这才注意到脸上的伤,她抬手摸了一下,沙沙的刺痛让她不由皱眉,看着指上沾染的血痕,她不在乎地摇头:“没事,只是蹭破了点皮,没有大碍。”
“真的没有关系吗?”巡查一脸担心,“还是去医院里包扎一下吧?”
柏木汐理摆摆手:“不用。”
她陪同巡查等待着警署的刑警将几人带走,以接到召唤为由拒绝了一同前往警署录口供的要求。
松田阵平听她用平静的语气陈述着这样一场,普通人眼中很是惊险的意外,心中莫名的有些难过。
虽然他一直怀疑柏木汐理的身份,可不能忽视的是,她的确是个普通女孩子,,是需要被他保护好,万千民众的一员。
她是有着怎么样的过去,才能要她在面对这样的遭遇时,不仅没有害怕,还能冷静地应对?
此时,心底带着几分愧疚的松田,并不愿意用恶意揣测她。
“对不起啊!”柏木汐理低下头,“我的大意,让你的脸受伤了。”
“我说……”松田阵平怔住,“这又不是你的责任,痛得还是你,你给我道歉做什么?在自责自己没能抓到犯人吗?”
柏木汐理低着头,她不敢也不能对着松田警官说实话。
她在害怕。
当年的她在横滨的名声并不好,仇家不止一两个,记恨她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她在担心,今天的那些人是受雇于当年的仇家。
惧怕着自己的能力,所以才找松田警官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