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不管是那位皇子继承大统,顾家都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因着万老夫人出身皇亲的关系,同贵勋来往密切了些,所以这次邵氏递来意思,她想了一下就答应了。若能帮邵氏联姻,她可真就两边站稳了。
谁知这事陡然出了大纰漏,顾家竟跟邵氏绑到了一起遇了冷。
这会顾扬嗣就忍不住埋怨起母亲来。
“娘也真是,儿子从前见您办事最稳妥不过,这一次,怎么就得罪了那杜泠静。眼下她成了陆侯夫人,定在侯爷面前不给咱们留脸面,咱们可真就跟邵氏绑上了。”
他怨气不浅,“娘这一举,真是带累了儿子!”
中秋赐婚前,万老夫人还跟儿子保证不会有失,然赐婚一过,天翻地覆。
顾扬嗣烦躁起来,有丫鬟来续茶,走到他面前手下颤了颤,他立时怒瞪了过去,这一瞪,差点把小丫鬟吓得落了手中茶壶。
万老夫人连忙把那小丫鬟遣了下去,又让儿媳梁氏,“恭容,你亲自去给他续杯茶来。”
梁氏连忙过去劝慰了丈夫,万老夫人见儿子心绪稳了稳,才好言道。
“事情虽然非娘之前所想,却未必没有挽回的余地。咱们若是能跟侯府交好,就不怕跟邵氏绑上一条船了。”
顾扬嗣挑眉,“娘糊涂了?那杜泠静怎么可能让咱们跟侯府交好?她又不是青儿。”
万老夫人不介意儿子出口不逊,反而笑了起来。
“她当然不是青儿,但陆侯夫人也未必非得是她吧。”
顾扬嗣一怔。
正这时,下人来通禀,说管嬷嬷接了表姑娘到门前了。
万老夫人让梁氏亲自过去,将杜润青迎进了门里来。
杜润青不敢劳动舅母,万老夫人却只管让她坐下,先问了身子如何,又看了大夫开的方子,见她还有些虚弱,亲自送她去了厢房里。
杜润青再没想到厢房改了模样,一应物什贵重精致起来。
她刚要说什么,却见外祖母将人都打发了下去,房中只剩下了祖孙两人。
杜润青有些不知所措,却听见外祖母跟她笑着开口道。
“廿九就是你的及笄礼,这两日安心在外祖母这里好好养着,等及笄那日,外祖母好生给你办上一场。”
姐姐和侯爷的婚事当头,杜润青都快把自己及笄的事情忘了。
她低着头说算了吧,“外祖母别为孙女操心,只在家中插了簪就是了。”
“那怎么能行?及笄后你就是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怎能草率?”
万老夫人不认可,但杜润青却一点嫁人的心思都没有,她的头越发低了,“孙女不想嫁人... ...”
但这话一出口,她就见着万老夫人挑了眉。
“你才跟你大姐住了几日,怎么就学着她那般离经叛道起来?”
语气颇有几分严肃,杜润青立时闭上了嘴巴。
她见外祖母正肃了神色瞧了她,“我素来是怎么教你的?生为女子,在世间最是不易,若不聪明些,更是行路难。你说,做个聪明的女子当如何?”
她问了过来,杜润青哪敢不答,连忙道。
“当、当贞矜柔顺,顺势而为。”
见她答了上来,万老夫人目露几分满意之色。
“正是。这世道是男人的世道,我们能做的,便是依附在男人身边,聪明地审时度势,将自己的日子过好。”
她缓声道,“似你大姐那样,读了些书就跋扈起来,不顾旁人,恣意妄为,最是要不得。”
万老夫人说到此处,哼着叹了一声。
“其实这错也不全然怪她,是她这名字本身就起错了。女人到世间要兴旺家族,洽和门庭,她父亲却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字。”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泠静。
“听听这名,只顾独身静逸,这是女子该有的名字?若她后半生还想安顺喜乐,以我之见,应先改个名字。”
杜润青忽的想起舅母梁氏进门之后,外祖母就给她改了名。
原本舅母闺名是何,她不记得了,但外祖母给她另取“恭”、“容”二字,之后,舅母便只叫梁氏恭容。
后一度,外祖母觉得自己这名字颇为男相,不够娇柔喜乐,但一时没顾上给她改名。
这会,她不敢说话,只听外祖母道,“名字最是影响人一辈子,她那名字实实在在是错了,往后的日子也过不好。”
杜润青有些迷惑。
“可是姐姐要嫁给侯爷了,又怎么会过的差?”
她哑声说出这话,外祖母却笑了起来,目光落在她脸上。
“若外祖母猜的不错,这才是你的病根吧?陆侯,正是你心里念念不忘的意中人,是也不是?”
杜润青一下怔住了。她本就因着高烧而发昏的脑袋,此时空了一空。
外祖母... ...怎么知道?
她恍惚起来,脑海中却不禁浮现出,她第一次见到侯爷的情形。
那是去岁她刚来京城的时,母亲突然发病,附近的两位大夫施针,都没能让母亲镇定下来。而外祖母和舅母出京礼佛,她无奈之际只能拿着父亲的帖子,亲自往城西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