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3)

的几位家庭教师,之所以很快就被辞退,都是因为这样。不被小贺厌接受就算了,有的老师还跟粗心。最严重的一次,是让他单独使用了剪刀,差点剪掉自己的小指。

佟雾想了想,把剪刀挑出来退了回去,“有这些就够了。”

她转过身,看向又一个人站在那儿微微出神的孩子,走过去。

“小孩哥,要不要画画?”佟雾手里拿着画笔,蹲在了贺厌面前,抿着甜笑问他。

她觉得贺厌这个名字不太好叫。要是叫他小贺,像在叫贺靳森。

叫小厌好像又不好听。

干脆用了网络流行的称呼。

小贺厌不答,但因为佟雾主动蹲在他面前,又弯下脖子看他,而不得已跟她的视线对上。

贺靳森说,贺厌唯一的爱好就是画画。

所以他才会找她。

对上小贺厌沉沉的、乌黑的眸子,佟雾眨了眨眼。

“你喜欢什么样的画,我教你好不好?”

“什么样的都可以。”

“我都会……”

这个话题,终于引起了贺厌的反应。

他慢慢地抬起头,与佟雾的视线平视。虽然依旧不说话,但却慢慢地抬起手,指向了她身后。

佟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回头。

一幅熟悉的画作,挂在偏厅另一侧的墙壁上面。

偏厅很大,她刚才都没注意到……

墙壁上挂着的那幅,赫然就是贺靳森拍下的那幅画。

是她的画。

画框里,一只母鹿正低头舔舐着它怀里刚刚出生的小鹿。背后是张牙舞爪的森林,在

黑沉沉的枝丫像恐怖童话,但黑森林之上,却升起的一轮新的太阳。

这幅画,被她命名为《清晨》。

灵感来自于《伊森海姆祭坛画》其中一幅,耶稣降生。

“你喜欢这幅画呀?”

佟雾眼眶有些泛红,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小贺厌乌黑的发顶,“是不是因为这幅画,会让你想到什么?”

她问的隐晦,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不喜欢画画,但只要拿起画笔,就会忍不住沉溺在一些记忆里。

第一次在恩特林登博物馆看到那幅耶稣降生图时,圣母玛利亚抱着初生的孩子,她想起的就是她的妈妈。

之后,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两夜,画出了这幅《清晨》。那么多的画里,这是她唯一付诸了真心,真正喜欢的作品。

可惜小贺厌并没有回答佟雾的问题。

他还是一句话不说,只是任由佟雾温软的掌心落在他脑袋上,没有敏感抗拒的推开。

“你想学吗?”佟雾压下情绪,蹲下来,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问他,“这幅画是我画的哦,我来教你好不好。”

贺厌没有啃声。

但嘴唇却好似动了动。

是一个无声的‘好’字。

佟雾眼神更软了。

没关系,这样就够了。

于是,一整个下午和晚上,佟雾都在偏厅陪着贺厌画画。

除了中间的晚餐,一大一小两个人,就那么趴在地上,刷刷刷地画。

贺厌很聪明,她稍稍打个样,他就会跟着学。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只是这样安静地画着,安静的陪伴。

等到贺靳森结束了跨国视频会议,公司的其他高层管理也都离开。他指尖在蹙起的眉心按了按,起身去隔壁。

然而刚进偏厅,贺靳森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抱在一起睡在了沙发上。

壁炉里燃烧的木柴,发出微弱的噼啪声响。

穿着奶白色长裙的女孩抱着他的小侄子,在沙发上铺着的雪白真丝绒毛毯上睡着了。

旁边是散落了一地的画纸。

有的是草稿,有的染了色。

有的看起来技巧熟练,有的则奇思妙想。

但不管什么样的,都是仿照着他拍回来的那幅画而作。

贺靳森清冷的眸色沉了沉。

他就知道,贺厌会喜欢她的。

于是,他走到沙发边。

沙发上,佟雾正睡得无知无觉,乌黑的长发散在身后,和身下纯白的颜色形成强烈的反差。

她一只手轻轻圈着同样熟睡的孩子,身体微微蜷缩着,露出了裙摆下两条白嫩嫩的长腿。

佟雾没穿鞋。

纤巧小巧的足似新月,就连脚趾尖都是可爱的,陷在白色的绒毛中,玉色中透着粉。

贺靳森深不见底的眸色,幽幽地暗了暗。

他俯身,修长的手指扣住佟雾纤白的手腕,将靠在佟雾怀里的孩子抱起来。

贺厌却在这时睁开了眼。

才8岁的孩童,浓黑似他的瞳孔里,闪过警醒。

看到要抱自己的人是贺靳森后,小贺厌才又困倦的闭上眼。但小手却轻轻地勾住佟雾的裙子,不说话。

贺靳森忍不住挑了挑眉。

小家伙似乎比他预料中,更喜欢佟雾。

“贺厌……你该睡觉了。”贺靳森嗓音低低沉沉,带着难得的耐性。

贺厌没理会他,小小的五指依旧紧紧捏着佟雾的裙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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