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0章
将近12小时的长途飞行,对于贺靳森来说,却像根本不存在般。他五官依旧深邃立体,金丝眼镜后的眸色幽沉冷暗。仿佛天生的精力旺盛。
他穿着意式的三件套手工定制西装,高大挺拔的身形被完美勾勒出来。宽阔平直的肩线和锐刃的腰身撑起西装的布料。当贺靳森弯腰下车时,腰背的肌理线条将冷黑色的西装微微绷紧,有种矛盾的力量感和一丝不苟的禁欲尊贵。
“先生。"管家上前,接过他脱下来的黑色手套。贺靳森眸色冰冷,快步往书房走。
他不过去了英国一段日子,他大哥就在董事局捅出了新的篓子。虽然大概率又是被人忽悠,并非故意的,但麻烦就是麻烦,已经造成。贺靳森召集了集团高层开线上会议,其他人早已到齐了,就等他。管家跟在一旁,按惯例快速地汇报贺厌的情况:“小少爷这几天都很好,饭也有正常吃,长胖些了,情绪也稳定没有出任何问题。是新来的家庭教师的功劳,现在他们正在后花园玩,您看需不需要让老师来……“不用,这些事晚点再说。”
贺靳森嗓音冷淡,将外套递给管家。
“7点半晚餐,在这之前,不许任何人进书房打扰。”“是。”
管家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贺靳森和戴辰。线上会议很快开始。
封闭的书房,贺靳森坐在书桌前,看着电脑屏幕里出现的一张张或严肃或谨慎或慌乱的脸。
有人含藏祸心,有人有心邀功,但不管怎么样,有贺靳森在场,哪怕是心怀不轨的人也不敢再在这件事上继续做文章。线上会议持续了2个小时后,暂时中场休息。贺靳森按了静音,关了摄像头,夹着根雪茄站到窗边,指尖随手扯了扯领节。
室内一直开着暖气,有些沉闷。
他推开了一半的窗户,吹些冷风。
一阵隐隐约约的、由远及近的欢笑声,似有若无地从窗外传来。那笑声似乎有些虚无缥缈,但又好像近在耳边。很甜,很软,很熟悉的。
贺靳森漆黑深邃的瞳孔倏地顿了几分,他眸色微沉,眼底有几分一闪而过的荒唐。
才刚回到京市而已,竞然就想起那道娇小的身影。贺靳森唇角往下压了压,有一丝冰冷的嘲意。在国外的确偶尔会梦见佟雾,但大多数时候,是听见一个甜软的声音,一声声叫他“贺先生。”
叫法很甜,像之前她总是缠着他时,那样轻软娇气的语调。但这种情况是另一种失控的表现,贺靳森不喜欢。他有些不耐,摘掉金丝眼镜扔给戴辰,修长的手指重重按在紧蹙的眉心上,咬住雪茄,吐出淡淡烟雾。
“给我倒杯威士忌。”
低沉沙哑的嗓音。
戴辰有一丝意外,贺先生开会时,向来不碰酒精。但他没有多问,而是去一旁的吧台准备。
很快,加了冰块的威士忌就送了过来,贺靳森骨节分明的指尖扣着玻璃杯晃了晃,瞳色漆黑似墨,喉结克制滚动,一饮而尽。那个轻软娇气的笑声就没了。
贺靳森离开窗前,重新坐回书桌前,开始新一轮的会议。“哎呀,贺厌,你过分了,把泥巴弄我脸上了。”“呵,你脸上现在也有泥巴了”
佟雾笑着和贺厌闹成了一团。
他们本来只是在外面的沙堆旁玩,但玩着玩着,佟雾心血来潮往沙堆里加水,照着贺厌的样子,捏了个他的小泥塑。她是学美术的,自然也有一些雕塑功底。
贺厌看到自己的泥塑好像很感兴趣,也在一旁有样学样想捏她的泥塑。可他到底是小孩子,捏的不太像,反而是童心被勾了出来,玩泥巴玩得上瘾。
后来没多久,贺厌的泥巴就摸到了佟雾脸上。而他漂亮的小脸,当然也被佟雾抹上泥巴。两人在后花园里打闹得不亦乐乎。
佟雾好久没这样放松了。
和贺厌玩闹结束后,下午的画画时间自然是顾不上了。佟雾不得不把贺厌交给管家先生,请他帮贺厌好好清洗一遍。她自己则回客房用她惯常用的蜜糖香波将头发上的泥巴都冲洗干净后,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等她吹干头发出来,正好晚上6点。
佟雾和贺厌在餐厅吃完晚饭后,她带贺厌窝进了画室画画。晚上7点半,贺靳森结束了工作下楼用晚餐。大概是因为开会时出现的莫名幻听,贺靳森整个下午脸色都沉冷难看,令人心v惊胆战。
开会时,下属们都变得积极主动好沟通起来,生怕自己哪句话不对触怒了这位大老板。
会议的效率呈几何提高,推荐程度倒是比预期中更顺利。因此,当贺靳森从书房出来时,脸上的阴沉缓和几分。管家通知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他走进餐厅,神色一如既往淡漠冰冷。但当贺靳森在餐桌前坐下的那一刻,他漆黑幽沉的眼底却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颤动。
空气中飘过一股熟悉的蜜桃奶糖的香气。
若隐若现,似有似无,萦绕在鼻息间。
贺靳森很清楚的记得,这是小姑娘乌黑柔软的发上带有的独特香气。可这种香气,不该出现在这里。
贺靳森眉心蹙紧,继听觉之后,他竞然连嗅觉,都出现了偏差。“先生,有事吗?"戴辰发现贺靳森的神色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