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才站不稳。”得到她没有其他大碍的回答,贺靳森沉冷的脸色稍霁几分。戴辰已经带律师处理完里面的事,他眼疾手快,很有眼力见地从贺靳森手里接过了贺厌。
贺靳森空出了两只手,于是一只手将小姑娘的手握住掌心,另一只手帮她拉过外套,把人裹紧。
贺靳森就像是没发现他们还牵着手,漫不经心地拉了拉她,“走吧。”他没松手。
就这样牵着她,一起上车。
车上,佟雾的心跳有些过速。
回想起刚才贺靳森旁若无人牵她手的那个样子,总觉得今晚贺靳森和她之间,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砰。
车门关闭的声音传来。
佟雾抬起眼,才后知后觉发现贺靳森已经坐到了她身边。劳斯莱斯的后座车厢,明明空间宽阔绰绰有余。可佟雾却莫名觉得逼仄。
贺靳森坐下,他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的丝质衬衣,外面是深黑色的马甲,黑色的袖箍勒在他的手臂上方。
男人稍稍用力支撑起身体坐过来,佟雾的注意力就不得不分出一些在他微微绷起的手臂肌肉和极致宽阔的肩背线条上。倒三角的身材,就很顶。
是贺靳森的。
她当然知道。
毕竞快一个月前,她还曾亲自上手摸过,指尖甚至可能在上面留下了一些痕迹。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绪飘到了什么地步。
佟雾眨了眨湿漉漉的杏仁眼,抬起手假装揉着额头,掩饰心心虚。“对了,贺厌呢?"她故意转移话题。
“他坐后面的车。"贺靳森的声音低沉沙哑。佟雾心跳了跳。
贺厌怎么就坐后面那辆车去了。
如果贺厌坐后面,那戴秘书……
她后知后觉抬起眼,才发现前排的副驾驶上根本没人。这么说,车里除了司机以外,就只有她和贺靳森两个人。佟雾正想说些什么,车开了,前座和后座之间的挡板也默契地被升了起来。这下,车厢里就真的只剩她和贺靳森了。
佟雾抿了抿唇,莫名有几分紧张。
贺靳森冷定低沉的声音,这时响起:“贺厌的事,不必自责。事情经过警方已经通知我,贺厌他是受刺激过度,才会那样。”佟雾:“受刺激……过度?”
贺靳森颔首,脸色逐渐沉冷,“他有轻微自闭症,情绪起伏比较大的时候,无法表达情绪就容易产生过激行为。”“尤其是受到外界刺激时。”
贺靳森没有瞒着佟雾。
“我大哥和大嫂感情不睦,他们当年因家族联姻在一起。但和别的家族联姻的夫妻不一样,他们俩一开始很恩爱,婚后几年却互相厌恶。直到因为家族责任生下了贺厌后,便不再来往,各玩各的。”“贺厌这个名字,是他们取的,老爷子也没拦住。”他声音淡了几分。
“他们说,贺厌的厌,是厌恶的厌。”
佟雾指尖,忍不住揪紧在了一起。
贺厌……厌恶。
她一直觉得奇怪,谁会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竞然是这样的意思……
难怪那么小小的贺厌,就不再说话,也讨厌和旁人接触。“所以,贺厌今天在商场才会…“佟雾终于明白。小贺厌为什么会红着眼抱着周景龙就不松口。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神情咬下去。
他们说的那些话,在伤她。
也在重重地伤害他。
“警方已经调查清楚,是贺厌先动的手,但他是未成年人。而对方涉嫌聚众斗殴,事后在贺厌已经没有威胁性后,更是防卫过当故意伤害。警方有两条建议,你和贺厌接受他们的调和赔偿,或者,他们受治安处罚拘留15天。”听到建议她和贺厌接受调和赔偿,佟雾下意识就想拒绝。“我已经让律师拒绝了第一条。”
贺靳森偏眸,深不见底的目光看向她,“贺家不缺这点钱,那些人对你和贺厌动了手,只关15天已经是便宜他们。”要是在海外,可以让那些人付出更多的代价。但这毕竞是在国内,也要奉公守法不是。
“或者,你还想让他们再多关一段时间?"贺靳森挑眉。那样的蛀虫,总能找到些前科。
在国外应该也犯过事。
找出更多的把柄,不是难事。
佟雾唇瓣轻轻地张了张,没想到贺靳森会跟自己说这个。周景龙他们从小没少欺负她,也没少欺负过别的人。可是他们有钱,每一次…每一次他们都能用钱摆平。别人不愿调和,就砸更多的钱,砸到对方的脊梁骨断掉。从没有人帮她和那些人伸张正义。
“不用了……能让他们受到应有的家训,关15天就很好。“她眼神隐隐的亮了亮,湿漉漉的杏眸看向他。
车里,贺靳森的呼吸,不明显地放沉。
“晚点,我通知律师。"贺靳森嗓音低沉带着点慵懒说。他的眸色却暗了下来。
只关15天太短了。
那些纨绔子弟平时缺乏父母管教,嚣张惯了。那就只能让社会来教教他们什么叫遵纪守法。佟雾还不知贺靳森在想什么。
她下意识弯了弯唇角,只觉得周景龙这次惹到贺家,终于是踢到一次铁板了。
她正高兴,却因为勾唇牵动伤口,而疼得倒吸一口气。“疼?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