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则以七境修为护体,所以并不会遭受致命的伤害。
裴浔之点头同意,表情似乎有点遗憾:“三境确实杀不了你们。”
高个修士也跟着矮个修士冷静下来,高声道:“哼,岂止是杀不了我们?我们还有八个七境正在赶过来!我倒要看看,你到时是怎么死的!”
他瞥见矮个修士用孤山镜向其他同伴发送了讯息,因此底气十足,直接透了底。
矮个修士则恨铁不成钢地踢了高个修士一脚,用眼神骂他:说出来做甚么!不怕他立刻逃走么!
但裴浔之听了,并没有一点想要逃走的意思,反而松了口气似的,笑道:“哦,八个。”
“这不巧了么,这坑大,刚好够埋十个。”
闻言,矮个修士脸色渐白,惊疑不定。
这少年孤身一人,身上无法器,就算故技重施再铸一个冰雷阵,也不可能困住八个七境。
他捏着孤山镜,掌心冷汗岑岑,犹豫要不要让另外八个人不要过来了。
从事实上去思考,他是真想不到一个三境该怎么脱困;可凭他当暗卫多年的直觉,他能感觉到这少年非是戏言。
倘若,他真的是裴浔之本人……难道是神都在派人暗中守护?
不,不对,他们今日已彻查过这村子,并无旁人……
就在此时,裴浔之突然抬眸,冲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懒洋洋道:“来了?骑王八过来的?”
“哎呀,这地儿太偏僻了,我找了半天呢!”孤山聿身着朱衣,气喘吁吁,深一脚浅一脚从林间走出。
他一扬手,一个白色瓷瓶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曲线,飞向裴浔之。
“提前说好啊,这玩意儿你只能吃一颗!”
裴浔之精准接住瓷瓶,大拇指一顶,拨开瓶盖,将瓶身往嘴里一倒,滚落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圆形药丸。
他用舌头将那药丸顶到左腮,用牙齿咬住,含糊不清回答孤山聿:“知道了,一颗能搞定。”
在坑底的矮个修士听到了对话,但无法看见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一头冷汗地在脑海里搜寻记忆。
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只能吃一颗?
吃了以后,会怎么样?
正在焦头烂额地思索之时,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同伴声响起。
“多谢带路啊小兄弟。”
余下八个七境修士,鬼魅般从林间冒了出来。
领头那位冲孤山聿拱了拱手:“小兄弟路感不错,若不是跟着你,只怕我们来得不够及时。”
孤山聿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人跟踪了,但面上并无恼怒之意。
他一摆手“嗐”了一声,指指裴浔之:“是是,我是黑白无常,带你们来见阎王。你说你们,可真是上赶着自寻死路呐。”
一边说,一边跑远找了一棵树,舒舒服服地靠坐下,一脚脚腕搁在另一只的膝盖上,十分悠闲地上下晃荡,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那八个修士对孤山聿的这番狠话不以为然,在领头的号令下,纷纷提剑散开,迅速摆成一个阵。
浅蓝色的灵力自他们挥舞的剑中蜿蜒流出,往阵中心奔涌而去,顷刻浇铸成一把晶莹剔透的巨大冰剑,在夜色中熠熠生辉,直射墨色天穹。
冰剑刚一成形,威压立刻迅速漫开,压得周边几棵树轰然倒地,登时沙石落叶飞走。
与此同时,一直在苦苦思索的矮个修士终于在记忆的角落里捕捉到一种价值连城的珍稀药丸——爆灵珠。
他脑中犹如惊雷骤然炸开,来不及解释许多,只能撕心裂肺地朝坑上徒劳大喊:“别跟他打!快走!快走!”
可来不及了——
裴浔之嘴角一扯,上下牙齿狠狠咬合,咬碎那颗白色药丸,澎湃的灵气若江海奔流,登时充盈他四肢百骸。
同时,他右手五指虚张,召出无回剑,一把横在胸前。
剑阵最前的领队大惊:“这是……”
唰——
玄黑的剑鞘落地,露出银亮若雪的修长剑身,剑身映出少年那一双亮若点漆、杀气凌厉的眸子。
他头一歪,嘴角带点桀骜的笑:“见过出鞘的无回剑吗?”
他们当然没见过。
因为,见过的都死了。
裴浔之将剑往前一送:“去。”
出鞘的无回剑,气势无匹地刺向那柄巨大的冰剑,宛若切豆腐一般,一眨眼就将其彻底绞断,然后反客为主地扎入阵中心,轻而易举地搅碎阵眼。
八个修士甚至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立刻五孔滋血溃烂,登时暴毙。
成功噬血的无回剑,折返回鞘。
紧接着,裴浔之走到坑边,掌心对准冰雷阵,银紫色的雷芒自他掌心劈出,落在坑中那张大网上。
悬挂在网上的冰刃登时吸取了澎湃的灵力,宛若熟透的果实一般,纷纷坠地。
坑底那高矮两个修士因为恐惧而急速放大的瞳孔中,倒映出下坠的冰刃,紧接着是一片弥漫着血雾的混沌漆黑,最后,于漆黑中窥见死亡。
意识彻底涣散前,耳边最后一句话是来自于那黑衣少年轻描淡写的一句。
“三境确实杀不了你们,但绝圣境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