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1 / 2)

宋行岩一脸震惊,目光毫不遮掩地在汲央和他姐宋初身上来回打转。

他曾以为阿姐的日常便是拎着剑在秘境里来回穿梭。

没想到在他闭关的那些年里,他阿姐过得居然是这种左拥右抱的生活!

宋行岩泫然欲泣,突然有种宋府里只有他一个苦行僧的感觉。

程衍坐在圈椅上,余光瞥见宋行岩那张脸上的神色便知这人是想歪了。两人的座椅之间隔了张红木矮几,矮几上搁着由方才的妖侍置备的果盘。

程衍随手拿了个乌梅果塞到宋行岩手里,在冰窖里冻过的果子带着明显的凉意,他脸颊微侧,神识传音:“安静吃果子,宋初的事别多想。”

听着像是哄闹腾的幼童。

掌心虚虚握着被塞过来的乌梅果,丝丝缕缕的冰凉透过来,也让不着调的宋行岩难得想起他们还有正事。

是了,他们过来并非是为了话家常。

“汲央和宋初是旧识。”程衍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妖域之风向来自由开放,就凭汲央能在一众长辈眼皮底下做出给宋初送小妖这事儿,就能看出他不是什么正经妖。

宋初和程衍在历次的交道中早已习惯汲央说风是雨的性子。

而谢琢却在听到汲央提及“献舞的小妖”时,眼睫不自然地颤了下。他眉梢轻挑,片刻后身子松弛下来整个人倚在圈椅的靠背上。

谢琢像是听到什么趣事,再看向汲央的时候唇角微弯,笑容恰到好处的有礼又透着冷。

原来即使是结了仙契,也仍有人想往宋初那塞人。

谢琢说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只觉得那一缕妒意不受控制地爬上来,牵扯他的心神,并且正肆意壮大。

人的本质总是贪婪。谢琢前臂搭在红木扶手上,指腹在雕花纹饰上无声敲击着。

他自诩不是圣人,从前养病时不便见面,到后来程衍与宋初一事传得有鼻子有眼。他那时着实气急,却也不知该以何种立场去质问她。

他们之间唯有那道只要宋初再次点头,便随时可以解除的仙契牵系。

那时的谢琢毫无办法,兀自躺在床榻上恼了许久,却也只是在听闻她来谢府看他时便消了气。

他不似寻常少年意气风发,他仅是一个不知能否康复的废人,常年缠绵病榻前路不明,脾性也愈发沉默。

他的喜欢终不能如常人般光明正大,心思也只能小心翼翼又卑微。

宋初来谢府探望的那一天,谢琢想无论她身边出现什么样的人,只要同她结仙契的仍是自己,那么便足够。

可欲|望总会随着时间与接触而暗自滋长,心底逐渐开始渴求更多的东西。曾经想要她的目光多停留在自己身上几分,现在却逐渐想独占她全部的关注。

谢琢别过脸轻晒,勾起的唇角多了些许嘲弄。这才重逢多久,他心底的妒忌便快要压制不住。

前世宋初听闻他死讯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再度浮现眼前。

他现在真是听不得任何一点有关宋初和其他男人有关系的传言。

“我找你不是为了说这些的。”宋初皱着眉打断汲央的追忆往昔,倒没否认他后一句的调侃。

“是,是。”汲央点了点头,这才正了颜色,目光投向下手座苏岂的方向。

苏岂早已摘了面具,汲央仔细多看了几眼,的确是一张过去从未见过的脸,也未曾跟在宋初身边过。

神识的反馈明确地告诉他在那坐着的只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人修,周身的气息也正气浩然。但剑袍之上终归沾了些令他熟悉的东西。

熟悉到令人厌恶。

“我的确有些事想问这位小友。”他突然开口,定眼看着苏岂道,“你衣衫上的血,是从何处来的?”

即便方才不着调地侃天侃地,他也不曾询问宋初等人此行掩盖身份来到虞城是为何事。凭借他们的交情,他尽可以在一些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唯有这件事不得糊弄。

潜逃的妖修被抓了又逃,汲央从执灯卫那处听到这消息时也不怎么意外,倒是苏岂衣袍沾上的东西更需要他留意。

他遣了执灯卫去借助戒严令搜捕逃窜的妖修,自己留在这准备着手处理这件事。

余下几人都怔了一瞬,似是未曾想到汲央开口问的会是这个。

苏岂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外袍,是枫午宗行云峰统一的弟子服饰。一袭滚金边青袍上不知何时沾上了斑驳血迹,干涸的血点落在上面,不仔细瞧倒也不显眼。

“方才在城西时与一妖修打了一架。”苏岂说得模棱两可,“血应当是他的。”

宋初一听这话便明白宋行岩等人先前已经同那妖修碰上了,只是不知为何没抓到他,反倒恰好被她和谢琢撞上。

苏岂等人追着妖修,一路从地牢再到城西,他们或许不知道汲央为何出现在这里。但无意间在城主府听到首尾的宋初倒是心里透亮。

事情一件件串起来,她猜的几乎□□不离。

汲央闻言倒是不觉意外,想着那妖修作恶成性,苏岂等人许是无意间碰到。他略微颔首,复又问道:“那你可知晓那妖修又去了何处?”

他本只是随口一问,倒也不曾想过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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