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我,直接来我位子上就好了。”
独夸夸不如众夸夸。
最好是大点声。
再大点声。
让全班听到,那就最棒了。
她被夸得飘飘然,那可是一班的学生。
在卞老师的心里,原来自己比一班的学生还要优秀吗?
捂嘴,浅浅得意。
卞老师看她身体快扭成麻花棒,扭捏造作完了。
然后就——
啪!
云蝶之的卷子,赤条条地被啪到桌面上。
火红的九十九分,格外显眼。
老师依旧是笑着,只不过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那种师宗老祖笑:“但是除了那三个,其他坏毛病,你是统统都沾。”
“噗!”
对面本来在安静改作业的隔壁班老师,没绷住破功,直接被这场景给逗乐了。
在俩师生同步看过来之时:“咳,咳咳。对不住,对不住,你们继续。我绝对不笑了。”
云蝶之收回视线,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她估过分的。
怎么连100分都没上。
迫不及待的拿起卷面,皱着眉头,那是翻了又翻,看了又看。
卞老师徐徐开口:“别翻了。你以为我没翻来翻去过?”
她也是他的掌中宝,老卞对这个结果又何尝不感到意外。
“老卞头,啊不,卞老师,这…这都是上学期的数学知识点。我再错都不会才考这点呀。”
往常她的平均分都是110分左右。
这九十九分,说出去把她这个五班第一名的面子,往哪儿搁。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
“得意忘形。说吧,暑假回去是不是没好好看书复习?”
“……”
好吧,确实没有。
回家天天看着迟泽周,自己哪儿有心思学习,那心不都飞哥哥那儿去了么。
见小机灵鬼不说话了,老卞头一幅看破不说破的教说道:“跌了个跟头,就要记得教训。我很严肃的提醒你,这学期,坚决不准犯这种低级错误。再犯,我就要你请家长,让你家长来说道说道。”
一听要请家长,云蝶之心情顿时沉重。
她不要面子,可是爸爸的面子,却绝对不能丢。
爸爸兢兢业业,做人老实本分,从小读书优异,当年在他们那一届学生里更是高考状元。
八零年代的高考状元,那含金量有多高,就不说了。
那要是因为自己不认真学习,而把爸爸叫过来丢脸,岂不是自己不做人。
没了刚才的嬉皮笑脸,这会儿云蝶之很是认真的开始反思。
“……知道了,卞老师,我会改进的。”
她低头,认了错,发了保证。
看一向灿漫的蝴蝶,不过一句话,转眼就成了霜打的蔫蔫蝶,然后再离开。
卞老师看着云蝶之的背影,隔了会儿,老怪沉吟,该不会,自己刚刚,语气太重,吓着她了吧?
-
拿着卷子,垂头丧气的刚出教室。
走廊上,学生川流不息。
“借过。”
“借过。”
五班在下游。
她得斜着横渡过人流,才能抵达彼岸。
一班在上游。
迟泽周刚和越关山,还有张扬他们上完厕所。
三人高大瞩目,身材均是不可忽视的存在。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这会儿正从下游往上游慢慢走。
隔得老远。
“蝶蝶!”
张扬雨刮器式挥手。
云蝶之听到了。
也看到了。
除了他们,他也在。
抬头看了眼,没说话,没表情,然后就一言不发的进了自己班门口。
反常。
很反常。
连个眼风都没给。
更怪的是,蝶蝶一消失,张越二人就齐刷刷的看向迟泽周。是恨恨的、不忿的。
很久,很久。
直到迟泽周被盯得眉头拢皱。
少年冷冷扬眉骨,双手随意插兜,停下沉稳脚步,示意二人到底在看什么。
越关山手肘拐了下张扬,恶人让他来做。
张扬头脑一热,豁出去,冲头阵,鸣不平:“泽哥”
“嗯。”
“她是蝶蝶。”
“嗯。”
“也是你妹妹。”
“嗯。”
“你懂了么?”
迟泽周嘴角轻挑:“张扬,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扬抱臂。
三人当中,他最奶气,玩心最重,和云蝶之的幼稚有的一拼。
可张扬也最明白。同类可比,这样的人,真心可贵,玩不来假。
“蝶蝶不是外人。上上次你让她淋雨,上次你把水给人倒地上。”
“蝶蝶就是贪玩了点,罪不至此,让你用这种生人勿进的态度对她。”
“你就不能,就不能对她好点吗?”
“你看把蝶蝶伤成什么样了?”
现在看到你,都PTSD,不敢多看你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