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一面——铁面无私,专注自我。
作为长辈的哥哥,他很满意。
作为迟泽周,他更是松了口气。
是大大的,狠狠的松了口气。
至少,妹妹的目标不再是紧盯自己,迟泽周感到无比的愉悦。
他嘴角勾起浅浅弧度,放下松懈,周身都开始散漫的气息。
于是乎,在这样的氛围感受下,不苟言笑的哥哥,浅浅的抬了抬眼,连语调都染上了几分平淡的轻松。
“这个,辅助线画错了。”他暖心地指了指。
云蝶之看了看,倒吸一口气。
“哥哥,我是不是很笨呀?明明你刚刚才说了,我这会儿还错。”云蝶之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迟泽周心平气和的时候,愿意说些鼓励的话。
他缓缓拿下她猛敲自己的手。
少年的手,温温的、热热的,还大大的。
从指尖,传进少女的五脏六腑。
像苗族的爱情蛊,蛊虫在心间蠢蠢欲动。
“不笨。你学了这么久,太紧绷了。”
之前云蝶之已经把今天卞老怪给她讲的话,给迟泽周复述了遍。
是因为没考好,开学临头一棒,所以沮丧。
那么今天她情绪低落的原因找到了。
不是因为自己。
也不是张扬说的那些原因。
无人看见的角落,迟泽周脸色松弛了些。
幸好,云蝶之戴了耳机,没听到他之前说的那些话。
他将云蝶之的小手拿下来,放在翻开的作业本上,再绅士地放开。
“要歇会儿吗?”
“不要。”她如逆溪的鱼一样,坚持。
好吧。
见状,迟泽周只把自己装水的玻璃杯往前递了递。
“那就喝口水,清醒下。”他提议。
云蝶之照做。
她接过,喝了。
没过多久,爸爸上来了。
迟建民是个勤快的人,穿着汗衫和短裤,踩着拖鞋,这会儿在拿拖把一点点的拖地板。
拖到两兄妹门口,看到他们在互相帮助,互相讨论,欣慰地一笑。
迟建民怕自己走路劳作的声音吵到儿女,于是把门贴心地关上。
吧嗒一声。
门轻轻一关。
隔绝世界。
卧室内,只剩下两人。
拥挤的、封闭的空气,充斥着两人一深一浅的呼吸。
迟泽周微不可察地顿了下。
可看云蝶之如常,旁若无事,继续自己的写题,仿佛关与不关,她都不会怎么样。
虚惊一场。
渐渐的,慢慢的。
如温水煮的青蛙。
迟泽周想开了。
妹妹在专心学习,自己一个大男生,在担忧什么。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狭隘了。
所以,说不清道不明的弥补心态,迟泽周更加努力的帮着妹妹梳理。
中途。
多次。
“哥哥,我想喝水。”
“好。”
“哥哥,我渴。”
“好。”
“哥哥,我还要喝。”
“好。”
他满足她的要求,每次都好脾气的递给她。
一个玻璃杯子的口径也就那么大。
小细节。
云蝶之几乎是转着圈的,在杯沿留下自己透明的唇印。
但你仔细看,她每次喝水,都跟小猫一样,浅浅的、少少的,抿那么一口。
不然这么多次,真渴的人,怎么会才喝这一点。
可现在,迟泽周哪儿顾得上那些无人窥探处的举动。
一心为妹妹学业上大分的好哥哥,被狡黠的妹妹一忽悠,就忘了她原本的蝴蝶底色。
“哥哥,你也给我讲了那么久的学习思路,你不喝吗?”
她认真的,正经的,诚恳的看着他。
纯真的眼底,均是为妹的体恤和关心。
看不出其它。
卸下心理厚重负担后的哥哥,眉眼如春风道:“好。”
还剩一半的水,他跟着生理渴望走,仰起棱角突出的喉结,喝了大概三分之二。
喝完。
她认真做她的,丝毫不侧目。
仿佛他喝水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举动,品不出任何的异样。
于是,放心的,大胆的,迟泽周就这么静静的守着她。
直到,在迟泽周看不到的角度下,云蝶之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胜利得逞的笑。
自然界里,为了适应,物种会进化出拟态。
如果说,蝴蝶的拟态,是指该生物模仿其他有毒或不可食用的昆虫的形态和颜色,以欺骗天敌。
那么,云蝶之的拟态,则是用以进为退的方式,悄无声息的转变,骗取猎物的信任和松懈,一点点靠近。
少女眼尾轻撩。
她哥的影子,和她的影子,在书本上,交叠,融合,仿佛永生永世,纠缠不清。
不经意一暼,看到杯沿边,自己小小唇印上,覆盖上只属于哥哥的唇印。
那么真,那么完美,完美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