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甲的手,震惊地发现敖甲竟然还带着那限制行为的缚仙索,小龙修长手腕被藤蔓模样的绳索缠住,如灵泉蜿蜒,竟然有几分养眼。
她颇有些心虚,在他臂膀上捏了捏,试图摘下来:“你怎还戴着这个?还给我……”
小金龙立刻警惕地收回手臂,缩回袖中:“这个好看,你送我了可不能收回去,好了就这样,明日再见!”
说罢,他立刻化作金龙腾空而起,潜入海中,带起海风卷着龙鳞特有清冽海盐气息,让少女未说完的话散在浪花里。
慕姚:“……”
他怎么好像把缚仙索当礼物了,算了,下次送他个新礼物。
浪潮退去,沙滩上留下两行深浅不一的足迹,很快被新一轮潮水抚平,仿佛从未存在过。
渔村笼罩在咸涩海雾中,零星灯火在雾气中晕成朦胧一片,她才两日未归,村中一片肃穆,甚至已经挂上白幡预备提前做法事。
慕姚刚踏入村口,村口大黄惊喜地旺旺大叫,朝她谄媚地摇尾巴,立刻引起村中人的注意。
“慕小仙人回来了!”“银矢有救了!”“慕小仙人您带回灵药了吗?!”
慕姚笑着逐一摆摆手,踩着潮湿的泥路走向村尾。他们自然会把她归来的消息传到村长家中,而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到薯婆家中。
破落茅草小院中,年迈老妇正躬腰择菜。光线昏暗不明,但她舍不得点柴,时不时卷着袖子擦擦眼泪。于是慕姚放缓声音:“薯婆婆?”
老妇机械地抬起头来,短短两日未见忧郁惊惧侵染上心肺,面容竟又沧桑不少。薯婆以为慕姚已经遭遇不测,而小孙女很快也要离去,是强撑自己才未倒下。
可现在慕姚站于檐边,挺若笔直青松,身上黑袍烈烈作响,一双亮眸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犹如天上神女下凡尘。
薯婆以为自己是做梦,又用带着盐渍的袖子狠狠擦了眼睛,受痛落下累来,她才感知不是幻觉,上前拥着她:“慕姑娘、慕姑娘……你终于回来了,可有受伤啊?”
“婆婆,我没事。”慕姚被这么一抱,身体有些僵硬,老妇身上满是烟火气息,不算好闻,可颤抖的躯体和焦急的神色令她鼻尖有些发酸。
来到夏朝也有三个月了,这边境遇天翻地覆,她仍然没有找到回家道路,不知道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看见她不见会怎么样呢?
“瘦了,瘦了!饿不饿?等会我把鸡杀了你多吃点啊?”薯婆盯着她的侧脸瞧了会,佝偻着身体要挪去鸡圈,被慕姚急忙拦住。
慕姚揽着她:“婆婆,我随便吃点就行!现在当务之急是珠子呀!”
墙角竹床上,小女娃正在做梦,她蜷缩成小小一团,眉心紧蹙似乎做了个噩梦。随着灵药的逐渐失效,女娃的腿僵硬地放着,如同一块沉重的风化礁石。
慕姚从水葫芦取出解药,被那强烈刺激味熏得直皱眉,一想到待会还得触碰,她的胃有些上下翻涌,yue!
可恶,这些该死的海夜叉不好好进化,真是卑鄙至极,居然用搞出这么歹毒的攻击手段!
可看着薯婆婆期期艾艾的眼神,慕姚狠下心来,取了些解药倒在小女娃的腿上,均匀涂抹。琥珀色解药在石纹表面洇开,那石纹竟像有生命般蜿蜒而去,苍白皮肤如同解冻的冻土,以惊人的速度恢复润泽。
“囡囡,我的苦命娃儿啊……”薯婆一把将小女娃抱住,嚎啕大哭,而小女娃如梦初醒地揉揉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脆弱门板也被人敲得砰砰作响,慕姚打开门一看。
数枚火把冲天而起,村中一大帮子人都赶了过来,村长激动颤抖着,命人将奄奄一息的青年抬了过来。
慕姚如法炮制,同样的石纹虽然消失了,可银矢没用过灵药且全身血脉筋络被石化过,等石化结束时躯体皮肤已经僵黑冰冷一片,他快要没命了,瞳孔正在扩散。
她思索片刻,试图将灵力输入到他体内,运行一个大周天。气的流动覆盖他整个身体的每个角落,少年的躯体总算红润起来,他胸膛鼓动也逐渐变得明显。
银矢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活了!活了!”村长大儿媳惊呼道。
慕姚擦擦汗,转身安抚众人:“各位,此次我下海警告威慑了那群海夜叉一番,你们再也不用担心海夜叉上岸作乱了,若真有不长眼的,来告诉我便行。”
话音刚落,村长跪了下去。
明月高悬,星河璀璨,银河落于九天,他高举手臂,在这亘古长夜仰天大啸,远方风声将高耸白骨风铃吹得铛琅作响,仿佛是来自远古神灵的呼唤。
“山海颤兮雷霆惊,神女降兮海波平,玉液溉兮石骨返,吁嗟乎!永庇吾民!”
慕姚大为震撼,不是不是怎么就唱上了,搞得她像什么邪、教头头一样。她连忙将村长扶起,可村长却像沉迷唱K的大叔沉浸于自己丰沛情感的歌声中,根本扶不起来。
村长的这个举动,如信号瞬间触动了在场每个村民。
扑通声一个接一个,男人,女人,孩子,此起彼伏,他们双手高举,向着慕姚的方向缓缓跪拜下去,加入这场吟诵。
“山海颤兮雷霆惊,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