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颗突如其来的炸弹。
杜长喜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飞了,嘴巴张开得能直接塞下一颗鸡蛋。
“真的假的?”杜长喜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你开玩笑的吧!”
但是见霍执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又迟疑了。
“等等,让我捋一捋。”杜长喜转动自己的脑袋瓜子,“你的意思是,你白天出了一趟门,晚上回来就要结婚了?”
“对方是谁?”
“你认识。”
杜长喜:“???”
他认识这么多人,哪里猜得出是谁!突然,他脑子里冒出一个可能……
“……你你你别告诉我是纪夏?”他试探地问。
霍执身体往椅子上一靠,平静地点了下头。
“我靠,你这也太不厚道了!”杜长喜气得跳起来,“你抢我相亲对象啊!”
“说话注意点。”霍执皱眉。
事情发展成这样,霍执心里其实也有点儿不自在。
但退一万步来讲,杜长喜他就没有错吗?
“我听钱婶说,你跟她说我没相上纪夏?”霍执扯了扯嘴角。
“对啊。”杜长喜点头,“难道不是——”
话说到一半,杜长喜突然哑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番,发现霍执好像还真没说过这话!
又看到霍执正抱着手臂,目光凉凉地看着他后,杜长喜瞬间觉得自己的脖子也一凉。
坏了坏了,自己不仅误传情报,甚至还想和他抢媳妇!
“哎哟,突然想起二虎找我有事呢,我得赶紧过去一趟!”
霍执:“……”
杜长喜溜了之后,霍执这才注意到放在自己桌上的一个鼓鼓的纸袋。
他疑惑地拿起来一看,反映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是他上次还给纪夏的那一包糖。
绳子还系在上面,拆都没拆开。
看着这没成功还回去的糖,霍执沉默了。
看来果然不能欠人东西不还,这下好了,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
转眼来到三天后。
从昨天晚上开始,金桂花一颗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连觉也睡不踏实。
今天一早起来,更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担忧着霍执等会究竟会不会过来。
万一他反悔了可怎么办?
哎哟,早知道就不讲究这些虚礼了。
拖了两天,难保事情不会出现变故!
金桂花这样一想,顿时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反观纪夏这几天能吃能睡的,没有半点要担忧的意思。
这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凌乱着一头黑发,打着哈欠走出来,一张脸白里透红,一看就知道昨晚一定睡了个好觉。
这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正好撞到了金桂花的枪口上。
金桂花气不打一处来:“瞧瞧,这都要日上三竿了,你才起来!还不赶快收拾好,人家马上都要上门了,看到你这幅样子可怎么办!”
纪夏:“……”
等会儿没有人来都不一定。
但纪夏不敢顶嘴,只缩缩脖子应了一声,乖乖去刷牙洗脸收拾自己去了。
金桂花又焦躁不安地坐了一会儿。
还往院门口张望了几次,心里越发没了底。
该不会真不来了吧?
金桂花心都凉了。
纪夏这会儿洗好了脸梳好了头发,一瞧见她妈这副模样,很有眼色地绕着她走。
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一般这时候谁凑上去谁倒霉。
纪夏悄咪咪溜到厨房,拿起锅里面金桂花给她留的粗粮早饭,就这么站在灶台边上吃了起来。
一边在嘴里慢慢咀嚼着,一边双目无神地放空大脑。
大概是一大早受金桂花的念叨,纪夏的思绪也不可避免地飘到了霍执身上。
霍执反悔了,算是在纪夏的意料之中。
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应该都不会受到金桂花的忽悠吧?
只是霍执不来的话,自己的处境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纪夏突然有些食不下咽起来。
不过很快,她又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纪夏你干什么呢?
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呢,干嘛这么丧气!
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没死就行,不行就死。
现在嘛,就该吃吃该睡睡。
多活一天是一天!
纪夏一边吃一边琢磨着,很快便将自己给哄好了。
纪夏成为一条软柿子咸鱼不是没有原因的。
好像一遇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如果事情不大,她一般只在心里怒一下,默默骂几句,当即就把自己给哄好。
要是事情比较严重,她可能会先焦虑生气一段时间,随即开始躺平,然后再把自己给哄好。
乐观和悲观都不纯粹。
优点是不会有闷气憋在心里出不去。
缺点则是在外人看来脾气软不反抗看着极为好欺负。
这种性格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
反正纪夏自己觉得还行。
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