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朱府内宅，节度使朱瑞一归府，他就听到夫人出事的消息。
朱瑞心神一震，他暗想，谁加害嫡妻？
正院。
朱三姑娘朱凤曦从医女处已经知道母亲身体里的毒初步拔掉。至于后续如何？还要看后续的治疗情况。
可瞧着府医为难的神情，又让朱府再请神医的态度。朱凤曦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朱凤曦心神难安时，父亲归府。朱凤曦跟二位兄长一样，这时候很盼着父亲在。父亲在，兄妹三人更有主心骨。
朱瑞一进正院，瞧着神色低迷的三个儿女。
朱瑞没顾得及安慰儿女，他先去瞧了嫡妻情况，又寻问了一番府医。
“既如此，府上会张榜再求医。”朱瑞在府医这里吃一个闭门羹，府医自曝医术不足。
朱瑞当然是准备再求名医。只是目前还让府医继续治疗嫡妻。
尔后，又瞧过晕厥的嫡妻。朱瑞开始差心腹管事去审问一番昨晚的情况。
“堂堂节度使府上的主母被人暗害。荒唐。”朱瑞讲这一句话时，他的心头怒火很甚。
只是怒火虽盛，朱瑞的神情却是一片冷漠。他的心头更在揣度了，谁人干的，有何利益？
要说刺杀，还是杀一妇人，实在不中要害。真是想霍乱朱府，朱瑞自认为他才是朱氏一族的擎天白玉柱。
如今加害他的嫡妻，这手段如何瞧，那都太下作了。
被朱瑞腹诽太下作的万珍珠，她这会儿与赵济世在一处点心铺子的后宅院里。
二人在谈话。或者说赵济世在跟万珍珠讲了他昨晚的一点小发现。
“……”万珍珠沉默。
明明很用心，结果还是泄漏风声。万珍珠在想她是不是脑子不够用，如此不够谨慎？又或者是赵济世太利害。
“多谢赵大人提醒。”万珍珠脸上的神情平静。她心里想法却是扫尾问题，后面得更仔细。
此时，万珍珠的一双眼眸子直视着赵济世，她瞧着赵济世也在打量她。
“万姑娘可能误会了。昨晚之事，某会瞧见，纯粹巧合。”赵济世态度客气表明只是巧合。
万珍珠心想，你说巧合，暂时相信一下巧合吧。她这会儿也不要脸了。
“罢了，在赵大人面前我不妄言，实话坦诚，我这人就是如此的恶毒。”万珍珠承认了真相。
反正这屋里就他们二人，她认了又如何。出这屋，她一个字也不会再认。
这一回轮到赵济世沉默。又过片刻，赵济世说道：“万姑娘请放心，贵方办事留下的一点线索，某昨晚顺便清扫过一回。”
这话把万珍珠咽住。她有一点不敢相信。这会儿的万珍珠是一双眼睛瞪成了杏儿眼，圆圆的，还挺漂亮。
“你帮我。赵大人不会觉得我太恶毒，又不够善良吗？”万珍珠问道。
万珍珠可知道这一个世道里，男子们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子？那一定是温柔善良体贴大度。
再说明白点，就是贤妻良母。贤惠的遵从了三从四德。
这三从，那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可谓是整一个封建时代的糟粕。
恶毒，这等字眼可不好听。反正男女有别，各有不同标准。
用在男人身上的自我洗白之语有什么“无毒不丈夫”等等。
一旦套用在女子身上的，十成就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等等。双标嘛，从来标准不同，待遇不同。
“因果循环罢了。某有眼睛，某能看出万姑娘的做法乃反击之策，非是纯粹恶毒害人。”赵济世给出自己的答案。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赵济世来了朱府几日。对于朱府发生的一些事情，赵济世也了解一些。
万珍珠早前请赵济世给镐京都传话。赵济世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等旬太监一来，这一位太监见不到万珍珠。万珍珠还继续在朱府当小丫鬟。
有些事情不必再说，只看结果，赵济世就已经闹清楚症结在哪儿。
人心之恶，不可揣量。赵济世从一个边地男儿一路奔波，一直努力的拼杀前程，能够拼杀到齐王世子身边当差办事。
赵济世见过的世面很多。他可不信什么真善美。
或者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人，赵济世遇上过。
太善良的人，没几分硬心肠，赵济世走不到今天的这一步。他哪怕只是齐王府的武官，也是一路行来，多有艰辛处。
在很多时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纷争。
赵济世与人斗，其乐无穷。他当然知道万珍珠的做法没什么大错。
太善良了，又没有几分手段的无辜之人。想在富贵窝里厮混，那从来容易死得快，死得惨。
因为善良得有力量，没有力量保护的善良就是鸡肋。更可能成为别人捅向自己的刀子。
“更何况，某以为，依万姑娘如今的禀性，此一去镐京都骤然富贵加身，才不会吃大亏。”赵济世感慨一回。
吃点小亏无妨，只要不当软柿子，就不怕被人捏。
镐京都也罢，燕京都也罢，一国首善之地，从来是繁华富丽。
可那等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