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没,瞬间归为沉静。余下的三个人被河浪的风流一吹,终于站上了安全的地界。昭奚坐在地上,劫后余生地喘着气,仍想伸手去河里捞鱼,却被陈灵扯了回来。
她望向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少年,愤怒地斥责他:“你个冷漠虚伪之人,你昨日才说她需要特别照顾,为何今日见死不救!”蔺玉池凝视着河面,攥紧了拳关。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湍流的水花激越飞涌,天边云雾翁然,一条通体漆黑的巨大游龙从水中窜出,冲上天幕!
日光照耀之下,那游龙身上的每一片鳞片皆闪耀着七彩的光色,体态看上去尊贵又优雅,不似寻常妖物。
而崔善善并没有变成鱼,只是头上多了一道鱼的印记。她可怜兮兮地死死扒着龙角,似乎被它颠得双眼冒金星。下一刻,那蛟龙便恭顺地将崔善善送到蔺玉池的怀里。刹那之间,它完成了任务,龙影瞬时消散在风中,余下崔善善手中紧紧攥着的断匕。
崔善善脸色惨白,扒着蔺玉池,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股脑地吐着水,还将游进嘴里的小鱼都吐了出来。
“噗噜噜一一″
“啰!”
小姑娘抚着心口,低低喘着气,抬眼看到脸上是血的少年,眨了眨眼,却没有被那些血迹吓到,而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替他擦:“师兄,你脸上好多……蔺玉池呼吸微滞,攥住她的手,强硬按了回去。崔善善皱皱眉,一阵胃液上涌,她的喉咙泛起几分酸辣。“好不舒服。“她委屈地说。
崔善善的胃里难受得很,浑身上下都没力气,没办法动,只能将脸颊搭在他的肩头,整个人都蔫蔫的,似乎仍缓不过神。见昭奚气势汹汹地朝她跟蔺玉池走来,崔善善颤了颤眼睫,动了动手指。蔺玉池微微偏头,被额发遮住的眼底蕴着沉沉的杀意。千钧一发之际,崔善善弱弱地开口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吵?”片刻后,她脑袋一歪,靠在蔺玉池身上,晕了过去。昭奚停住了脚步,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蔺玉池闭上眼,紧紧地将崔善善抱在了怀里。有村民正从破屋内走出,发现竟然是他们,瞬间大惊失色地跌坐在地。“怎么是你、你们….?””
大
崔善善醒来的时候,面上微痒。
她皱皱眉,低低唤了一声,想挠挠脸,手中却无意中抓住了一只大蜘蛛。八只蛛足毛茸茸的,蜘蛛的肚腹还是热的.……一瞬间,崔善善大叫一声,吓得直接睁开眼,身侧瞬间有人拉住了她。崔善善惨白着脸,蔺玉池看了那蜘蛛一眼,蜘蛛瞬时自己燃烧起来。屋内人群攒动,一瞬间,所有人都望着崔善善。屋内有村长,梁氏,还有他们的孩子与其他村民。这里聚集了几乎所有上虞村的村民!
昭奚坐在崔善善身侧,望着眼前的村长,眉目冷肃:“所以,你们骗了我们?”
“还将我们当成祭品,想要献给龙神?”
屋内燃着柴火,并不冷,也没有那等怪异的香气。蔺玉池将崔善善扶起,坐在小板凳上,又取下腰间水壶,递给崔善善。水壶内的水是暖的,崔善善饮了一口,瞬间好多了。她坐在小板凳上,望向窃窃私语的村民,眸底神色难言。果然如她所料,这群村民将他们当成了祭品。崔善善皱着眉,开口问:“你们为何要这样做?”村长望着眼前几个狼狈的小孩,摇摇头:“唉,此事说来话长。”“老夫也是情非得已!”
他拄着拐杖,崔善善看见他头上的儒士帽子已经脱下了,头顶上赫然出现一个鱼形的标记。
他说:“此时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那时,俺们上虞村村东头住着一个老妪,姓徐,旧时丈夫出去打仗,死了三十几年,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连个孩子也没有。”“有一日,我们上虞村的暗河飘来了一条怪蛇。”“那怪蛇额头带着两个黑色的突突,长得很度,看上去快死了,大家都不敢接近,唯有那老妪见它可怜,将它捡回了家。”“徐老妪还是个跛脚,家中很穷,原本就靠着卖桑叶为生,每次都将原本就不多的饭菜分一点儿给它吃,有几次她来俺家送桑叶时,还不想要银钱,就要一点儿藜麦,一点儿剩余的鸡骨头,说是捡回去,给儿子吃。”“那时,我们大家都笑她,捡什么不好,捡条蛇当儿子!”“后来,那怪蛇竞被她养得很大,几乎有碗口粗哩,而且长大之后,摇身一变,竞能变成一个半大小子!”
“大家都很害怕,不敢再靠近老妪的家门,更不敢再收老妪的桑叶,一人一蛇相依为命,住在村东头。”
“就在这时,镇上的县令恰好来村里巡查,他爱马,还随身牵了一匹千金骏马。″
崔善善问:“这县令的马跟老妪又有何关系?”村长说:“那蛇长大之后,不再满足于吃鸡骨头跟藜麦饭了,便在那次巡查时,不小心吞了县令的宝马。”
“县令发了火,发现那怪蛇竟然还是俺们村里人养的,便去找了那老妪,让老妪赔他一匹宝马。”
“老妪没钱赔,县令又喝令老妪即刻交出那条怪蛇,要斩了那条蛇!”“老妪听见蛇闯了大祸,又见那县令要找出蛇杀掉,便随便指了个老鼠洞,让县令去挖,可是县令挖了大半日,发现老妪是在要自己,便一下将怒火发泄到了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