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上前来。
女人恍恍惚惚地走上前,准备伸手捡起自己的斧头。就是现在。
崔善善眼神一寒,顿时挣开扒在自己手上的夜啼鬼,凭空往下一跃,用浑身的气力压制住那个女人,颤抖的双手掐住她的脖子问:“出口在哪里?”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掐人的脖子。
女人的后背似乎并没有做防御,她的后颈是细腻且柔软的。她颤声道:“出口在、在另一边呢!”
“真的?”
“嗯,我夫君也在那里……只不过那疯女人从来不让我去看他,所以我怀疑,出口就在那里……
崔善善咽了口唾沫。
女人颤颤举起了一只手:“姑娘,你能不能将我放一一”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崔善善便咬着牙,用玉奴刺入了她的后颈,割断了她的喉咙。
“我…还要找…青…青……
崔善善闭上眼。
女人浑身气力一松,彻底咽了气。
自己死后一定是要下地狱了,崔善善想。
不过蔺玉池杀得比她更多,蔺玉池肯定要比她早点下去。这样想来,似乎下地狱也无甚好怕的了。
至少有师兄在下面陪着她。
只要身侧有蔺玉池在,她就什么也不惧。
崔善善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发现自己腿软得根本走不动路。崔善善喘息着,有血不断从伤口内流出,吸引来更多的夜啼鬼。她想走得快些,然而能写出字诀的右手已经脱臼了,她只能堪堪用左手扒住暗道,一瘸一拐地往反方向走。
好冷啊……
崔善善眼眶一酸,哭了出来。
窄道内,响起少女断断续续的无助的啜泣声。大
蔺玉池被长颈鬼吞入腹部之后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竞然坐在了某场酒席之上!
周围众人不断开怀推杯换盏,不亦乐乎,而他们的身侧还坐着好几个衣着单薄,面容模糊的舞姬。
蔺玉池也成为了其中的一个酒客。
他环顾四周,此处应该是个低级的魇境。
跟怨念境不同,身处魇境时想要出去,要么寻找到魇主,杀了魇主,要么让魇主主动说出离开魇境的方法。
如若当前阶段没有杀死魇主,便会跳到下一阶段,由此往复,永远无法从中脱出。
此处,谁是魇主呢?
他想站起身观察,即刻又有一个粗壮的莽汉将他强硬地按下:“哎,才兄莫着急走,今日爷几个可是花了大价钱,善娘也在!”蔺玉池微愣,被那浑身汗味的男人强制转过身,望见了他身侧那衣着同样单薄,且一脸稚嫩的崔善善。
十一二岁的年纪,她身上各处都很清减,然而她的容貌已变得十分出众了。她的头顶有一道淡红色的印记,预示了她作为魇主的身份。少年忍不住睁大了双眼。
汉子用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崔善善单薄的肩头。“善娘,来说两句好听的,爷几个给你吃好吃的!”少女望着桌案上的菜,眉眼被映得发亮。
她今日化了艳丽的妆,嘴唇是水红色的,正欲伸手拿起酒盏,开口说话。她似乎正在思考,而那大汉一个劲儿催促她说话,她只能被迫开口挤出一个笑,声音很小:“您,您几位今日想喝梨花白还是甘泉酿呀?”“蚊子似的说啥呢,俺听不见!"男人猛地凑上耳朵听,崔善善顿时被他的粗莽的动作吓了一跳,酒盏都没拿稳。
周围的人纷纷笑开了。
少年眸中顿时蕴了一层阴沉杀气。
“你说,你最想要吃这里哪道菜啊,善娘?”“我……我……“崔善善转过眼,望着眼前的珍珠丸子,眼里透露出些许渴望。那大汉见她直勾勾盯着那珍珠丸子,乐得笑了两声:“今日爷几个不饮酒,看你饮酒,你饮完一壶,就能用一道菜,怎么样?”崔善善瞥了瞥桌上的两壶酒,懵然点头。
男人给她选了一壶梨花白。
崔善善抿抿唇,给自己斟满,扬颈饮下,辛辣的酒气霎时染红了少女的雪腮。
那大汉有些不满了:“啧,你这慢吞吞的,要喝到几时,别耽误爷几个的时间!”
“要像这样喝,大口喝!“那男人径自提起身旁的一壶甘泉酿,仰喉饮了几大口,而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崔善善眼里染了几分瑟缩。
她摸了摸不断发出声响的肚腹,望着桌上鲜亮的珍珠丸子咽了口唾沫,想要趁着他饮酒时伸手去拿。
然而那男人酒气上涌,猛然将那酒盏一摔,崔善善顿时从座位上跪下来,战战兢兢地垂头认错。
她身形弱小,如同风中颤抖的细弱草叶。
男人对她这副低伏的模样很满意,伸手抓住崔善善的头发,提起那壶梨花白倒在她的脸上。
清澈的酒液倒在她白净细嫩的脸上。
崔善善不断摇着头,头上的珍珠发钗散落一地,发出清脆声响。她呛了好几口酒,眼睫沾染了晶莹的湿意不断发颤。大汉似乎就喜欢欣赏她这副无辜却无法反抗的模样,嘴唇一勾,倒酒倒得更慢了。
冰凉的液体顺着她的额头,滑落鼻梁,再至面中……崔善善还跪着,她为了稳固身躯,只能将手堪堪扒在案上,摇摇头,艰难地开口:“放……放开我……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