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珠(2 / 3)

很好,所有人都喜欢玉奴,玉奴没有受欺负。”“师妹每天都陪着我修炼,所以我一点都不孤单。”他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事,竟弯起唇,露出个浅淡笑意:“我师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笑起来也很好看,改日若有机会,我想带她回来一一”看您二字还未说完,女人便呼吸一紧,浑身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力,伸出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颈,强硬将他按倒。

少年没有防备,女人脸色阴狠,似乎早有预谋。只见那窄袖寒光一闪,一把通体漆黑的刀便被她直直插入少年的心脏!刀刃直直钉入内心,甚至钉穿了他的脊背,蔺玉池甚至能听见匕尖钉在坚硬的地上,发出铿锵清脆的响声。

蔺玉池浑身一颤,咳出一口黑血。

他不可置信睁大双眼,嘶哑开口:“阿……”女人半撑在他身上,眼睫垂落,掩住眸中神情。须臾,温热的泪点从她苍白的面颊滑落。

泪珠簌簌落下,化为蛟珠,携着温润的潮意,溅上少年的脸,隐入他柔顺的乌发,最终溅入他空寂的生命之中。

她颤声说:“你为何要回来啊?你为何要这般听话,玉奴?”“你为何这样听话?”

女人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哭泣。

她微微抬眼,与他相视,眼神空茫又疯癫。蔺玉池浑身剧痛,一大口血堵在喉咙口,呛入肺管,发出嗬嗬气响。女人叹了口气,爬到桌案下,拿过一个碗,取他心口流出来的血。她足足接了半碗,又剪下自己仅剩的乌发,从怀中取出几张符篆,跟血液搅在一起。

做完这些,她又开始念咒,诅咒他的生父。那是某种上古的诅咒,比他先前见过的诅咒都狠毒千万倍。做完这些,女人又爬到蔺玉池的身边,像小时候那样,将他的头轻轻托起,小心地搁在颈边。

瞬时,蔺玉池空洞的眼里落下两行血泪。

“若有下辈子,"她声音很哑,很轻,像在唱着故乡的歌,“阿娘只希望不要再做玉奴的娘亲。”

她闭上眼,语气中含着遗恨:“更希望,我的玉奴不要再这样乖了。”她将自己的额抵在少年的额前,轻声哼唱起古老的歌谣,低吟浅唱,空灵动听。

一曲哼完,她复抬起眼,眼里蕴着蔺玉池先前从未见识过的天真的希冀。她温柔地对他说:"下辈子,阿娘希望玉奴能有一个更好的娘亲。”“而雪姬呀,雪姬要回家了。”

说罢,她顿时抽出插入他心口的匕首,而后闭上双眼,毫不犹豫割开自己的脖颈。

下一刻,女人颈间喷出来的血雾刹那间氤氲了少年目眦欲裂的双眼。女人缓缓倒地,化为一尾蛟龙,孤零零蜷缩在地上,越缩越小,不到片刻,便化为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只余下三两颗晶莹的蛟珠。蔺玉池受了致命的伤,他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母亲魂飞魄散,却只能无助地躺在地上。

他想起身,却痛得浑身抽搐,意识越发涣散。他闭上眼,感受着血液从心口流干的无力。入夜,蔺玉池被迟迟赶来的巫支祁救起。

水鬼靠在重伤的蔺玉池身边,嗓子眼里不断发出怪异的悲鸣:“少主,魔君,魔君他彻底疯了巧…

少年疲累地睁开双眼,望着屋顶,张了张口。水鬼即刻心领神会,双手翻飞,将自身内力尽数传入少年枯竭的体内,见他脸色仍然苍白,又从心口处祭出一块巴掌大的鳞片,融入蔺玉池心口。蔺玉池恢复了几分气力,从地上捡起那把通体漆黑的短刀与女人眼泪化成的蛟珠。

他掌心生出魔火,将蛟珠烧了个干净,掌心余下一小撮灰尘。“少主,这可是娘娘唯一的遗物,您可以一一”“我不需要。”

他站起身,离开了那处隐秘的地下室,又来到蛟族出生之地沦水湖,站在翻涌的江海之间,将那捧灰烬撒入湖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回到魔宫,看见那个疯癫的君王拥着新娶的王姬,醉得一塌糊涂。满室酒肉臭味,少年皱眉,冷声开口对那男人说:“阿父,我回来了。”男人眸中厉色不再,有的只是一双浑浊的醉眼。他抬眸望向蔺玉池,半响低低笑了两声,又转为癫狂大笑。蔺玉池一怔,只见昔日手段阴戾的魔君如今像个孩童一般,指着自己放声大笑。

少年眸底的神色变得悲凉。

他攥住阿娘留下的那把被诅咒的刀刃,将王座上的魔君杀了。是岁,蔺玉池杀光了对自己有异议的族老,成为新任魔君。大

入夜,少年独自蜷缩在榻上,环抱着一件衣物。滔天的孤寂感将他淹没。

冰冷的寒气密密麻麻侵入肌骨,少年冷得浑身发抖,眼底氤氲着水汽,心中似乎也下了场冷雨,冷得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他闭上眼,默默将自己的面颊埋入衣裳内。少年独自一人对着无边的黑夜,开口道:“我没有阿娘,也没有阿父了,崔善善。”

令人窒息的孤寂缠上咽喉。

如同母亲那双冰冷枯瘦的病手,不留余力地死死钳住他,令他无法呼吸。蔺玉池抬起一双埋在乌发里的眼,静望着殿外皎洁的月,眼底映着细碎星子。

他整张脸都埋在崔善善遗留下的衣物内,鸦睫垂落,湿润的眸底含着深切眷恋。

心脏缓缓鼓动,蔺玉池颤抖着吐息,闭上眼,却望见少女俏生生朝他投来一眼,唇边含着娇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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