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谢璃已然走进屋里,乍然见到宛宁先是一愣,立即笑了起来:“阿宁!你也在。”
宛宁虽才来了两日,但两人仿似一见如故,谢璃更是藏了私心,自然毫无生疏。
“少禹。”宛宁走到他身侧,显见的比方才更加自在了。
谢玦的目光在宛宁语笑嫣然的脸上停了停,见谢璃朝他请安,他淡淡颔首。
谢璃看了眼身旁的宛宁,鼓足劲朗声道:“大哥,请霍仲赐教。”
霍仲摩拳擦掌,早就跃跃欲试,随即看向谢玦,见谢玦点头,立即摊手沉厚道:“二公子,请!”
宛宁也兴奋极了,站在廊下看着庭院中对峙而立的谢璃,他握棍身姿挺拔,与平日很是不同的气宇轩昂,在他看过来时,宛宁冲他嫣然一笑,以示鼓励。
谢玦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睇了眼谢璃,嗓音微凉:“开始吧。”
只听霍仲大喝一声,手里的长棍已然掠起劲风一片,生猛强劲,谢璃几乎招架不住,连退几步,机灵的纵身移形换影。
宛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往前走了一步,谢玦抬眼望向她,见她一双眼珠子闪闪发亮,只盯着谢璃,沉静的眸底闪过一丝暗色,复又垂眸执起茶几上的茶杯。
半盏茶入喉,随着宛宁一声低呼,谢璃的长棍被挑飞,千钧一发之际,霍仲的长棍已然抵住了谢璃的喉间。
谢璃背脊一僵,虽然不甘心,却也心服口服:“我输了!”
霍仲撤回长棍抱拳:“二公子,承让。”眼中尽是击败敌手的兴奋,一看就是个武痴。
宛宁看着谢璃捏紧的拳头微颤,心有不忍,移步而下,娇声问霍仲:“请问这位英雄练八卦棍多少年了?”
霍仲微愣,老实道:“十几年吧。”
宛宁又问谢璃:“少禹呢?”
谢璃道:“五年。”
宛宁又问:“那英雄今年多少岁呢?”
霍仲:“......二十又五。”
宛宁笑容一扬:“五年对十几年,便能对招这么久,已经很厉害了!而且少禹还年轻,无可限量,假以时日定然能打败你的。”
谢玦眸光微顿。
“打,打败我?”霍仲瞪大了眼睛,看着谢璃的目光审视起来,如今能打败他的没有几个,若是将来谢璃超过他,岂不是要把他挤出前五了?
显然因宛宁这一句话,顿时挑起了谢璃和霍仲的斗志,谢璃更是信心十足:“阿宁,我一定会勤加练武,不让你失望!”
这盛意拳拳的模样,莫说石通,饶是霍仲那个大老粗都有些琢磨出味儿来。
谢玦握着茶杯,摩挲着杯身上的花纹,看着宛宁递出手帕给谢璃擦汗,目光平静。
这时一阵香味飘来,宛宁吸了一口气,转脸看去,正见一位高挑的男子执扇莲步而来,她很是一愣,呆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优雅精致带着淡淡脂粉气的男人。
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走到檐下朝谢玦行礼时都有一种女式的优雅:“公爷。”
而后他转身朝宛宁看过来,语声亦是婉转:“想必这位就是朝夏来的表小姐了。”
宛宁愣愣的,谢璃提醒她:“这位是季平,和霍仲一样是大哥的左膀右臂。”
谢璃见季平也来了,便道:“大哥有正事,那我和阿宁先告退了。”
宛宁也跟着谢璃行礼告退。
谢玦颔首,看着他们并肩离开,耳边是季平的声音:“正如公爷所料,昨晚公爷只是晚到一步,形势便不同了,看来这表小姐来的正是时候。”
谢玦收回目光,目色变得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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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才被抓了现行,受了惩罚,无疑今日学堂里的小姐们包括六公主都安分了些,只是对着宛宁仍旧冷淡就是了,不过宛宁不敢吊以轻心,因六公主不经意投过来的目光,藏着愤恨和厌恶。
宛宁在心中哀叹,她才来几日,就和六公主结下了梁子。
还有姜至,宛宁转头,看向姜至的座位,空空如也,梵玥说,他虽在这上课,却是记名,也就是说他来去自由,没人管他,还真是个霸王,她莫名惹上了姜至,也很是烦躁。
虽然有这种烦心事,但也不妨碍翌日旬假,她和梵玥出街玩耍的心情,谢璃本是要跟着去的,谁知半路来了位文臣,他需要作陪。
“这长安城富贵繁华,处处皆景,只是有一极妙之处,我今日定然要先带你走一遭才是,毕竟那地儿将来会成为我们经常流连之处。”
“是何处?”宛宁好奇地追问。
偏生梵玥还卖个关子,但笑不语,等马车停了下来,她迫不及待握着宛宁的手下了车。
抬头一看,就看到张灯结彩的牌楼,牌楼下的匾额写着“花飞楼”三个大字,隐隐约约的丝竹管乐之声夹杂着街上的喧闹人声传了出来。
立时有漂亮的姑娘三四个穿着绛色飘逸的裙子,鱼贯而出:“大小姐来了,快请进。”迎着梵玥往里走。
梵玥拉着宛宁道:“这是长安城最意趣的酒楼,这家酒楼的老板娘更是个妙人,也是我哥哥的好友。”
谢玦的好友?这无疑勾起了宛宁的好奇心,他那样内敛疏离的人,竟会有个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