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心底窜了起来,她即刻下床,让流霞给她盥洗梳妆,问定了谢玦今日在府里办公,然后径直朝观澜院而去了。织罗告诉她公爷在外书房,话还没说完,宛宁转身就跑了,任由织罗在身后如何喊她她头也不回。
宛宁可不是那样迷迷糊糊稀里糊涂的人,一股意气充斥在心田,见外书房的院子里没人,书房的门紧闭着,里头也安安静静的,她一鼓作气推开了书房门,脚一跨进去,就懵了,脚下就像是被铁汁灌浇了,滚烫的热意从脚底心窜了上来,直烧她的天灵盖。
她站在门口,和书房里端坐的好几位年过半百的大臣大眼瞪小.…..…脑中轰鸣眼前模糊的听到不他们的议论声和他们奇怪打量甚至不悦的神情。此时她听到一道清冷悦耳的低沉声音:“还不过来给各位大人请安。”宛宁屏住心神抬头看去,就看到了谢玦坐在居中高位上,静静地看着她,她“哦"了一声,又“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慢吞吞挪了下脚步,朝几位大臣行了僵硬的礼。
起身时,又听到谢玦清冷的声音:“好了,下去吧。”宛宁一愣,怔怔看着他,见他神色如常,一副公事公办的神色,分明不见丝毫情意,她蓦然眼眶一热,咬了一下唇,负气地转身就跑了。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皆是莫名。
谢玦淡淡道:“让各位笑话了。”
大臣们又是惊疑,这俨然一副护短的口气是何意?宛宁又跑回了春山可望居,把自己关进了房,梵玥来喊她用早膳,她也喊道:“不吃!”
梵玥莫名:“宁宁,你在生气吗?你怎么了?谁惹你了?你说出来,我去打他!”
是你大哥欺负我了!你敢打他吗?宛宁气呼呼地在心里喊着,只扑进床榻,拼命捶打床铺,可恶的谢玦!可恶可恶!锤着锤着,她又安静了,攥着薄被,惊觉自己这样喜欢谢玦,是什么时候的事?一开始她明明怕他又讨厌他.….
是他在山洞抱她回来,还是那次恶作剧地吻了他一下,亦或是他从冰窖把她救回来?所以这段时间她总是好像跟他置气一般,总是试探他,刺激.可是,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可恶呢!昨晚还那样对她,今日就翻脸不认人了!
“宁宁!"梵玥的声音还在外头,忽然就插进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怎么回事?”
宛宁唬地坐了起来,慌忙理了理乱了的头发。“哥哥,好像有人欺负宁宁了,她把自己关在房中不肯出来。”“嗯,你先去用膳。”
不一会,房外安静了下来,宛宁的心突突跳了起来,探头去看房门,突然有一根铁丝从门缝插了进来,不一会就挑开了门门,宛宁一愣,就见门开了,石通后退了去,谢玦款步而入。
宛宁匆忙坐直了身子,冷冷看着他:“克己复礼的国公爷,这样进女子的闺房不太好吧?”
谢玦走向她的脚步就站了站,波澜不惊道:“那我走?”说着他竞然当真转身了,宛宁身子一提,暗暗咬牙,低声咒骂了一句:“混蛋!”
谢玦再度转身,就见宛宁紧绷着脸,双眼红红的覆着水汽,他顿时心一疼,也不逗她了,朝她走去,宛宁立刻就扭过了身子不看他。他走到她身前,垂眸看她:“为何生气?"语气轻软。宛宁还是扭着头,硬邦邦道:“我生我的气,与你公爷何干?”谢玦坐了下去,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转过来:“如何无关?你忘了昨晚发生的事?“谢玦想起上回她醉酒就不记事,此时不由皱起了眉头。宛宁愣了愣。
谢玦眉头越皱越紧,语气逐渐不快:“当真不记得了?”宛宁顿时委屈了起来,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记得又怎样,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我方才去找你时,你还不是那样冷淡!”她说着就要推开他的手,谁知他突然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她一怔,呆住了。
他轻轻吻着她,宛宁的心跳逐渐加速,在他退开时,宛宁脸颊红彤彤的,怔怔地看着他。
谢玦凝注着她:“我阻了你的姻缘,可是担着被你诅咒下十八层地狱,下油锅,烈火焚身的风险,你说这意味着什么?”宛宁慌得去捂他的嘴,反口道:“那是醉后胡言!当不得真的!”他握住她覆在唇上的手,轻吻了一下,望着她的目光深邃而专注,宛宁只觉得指尖一烫,像是在心底点了火星子,炸开了花,她笑了起来,眼中的泪花者都成了水晶似的闪耀,扑过去抱住了他。
谢玦也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在她耳边低语:“起来用膳,我还要回去,那些大臣还等着我。”
宛宁愣住了,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你就这么丢下他们过来了?"心里却好像灌了蜜糖。
谢玦面不改色,方才也不知抽什么风,见她跑了,他竞是听不见其他人说的话,起身在众人的讶异中,失陪一会,此时想来自己也怔了一瞬。火米
梵玥打量着宛宁,觉得她今日实在是性情多变,早上还一副生气不理人的模样,此时又甜得像是一颗樱桃,任人采摘:“发生了什么好事吗?”宛宁一愣,看向梵玥,她应该告诉她的,正要开口,下人来报,说是姜大公子来了,要见宛宁。
梵玥立刻皱起了眉:“今日他应该和二哥一同在青庄馆学习的,怎的这时候来了,宁宁,你别见他!”
下人道:“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