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3)

第32章第32章

“三郎不在知竹院内,我又去了佛殿和经阁,都见不到你的身影……本来也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思来后山转转,没想到真的在此处碰到了三郎。”小娘子的眉眼弯了起来,晃了晃两人交握的双手。此时的山林中的风渐渐大了起来,一轮落日也早已坠到了天边。北风呼啸而来,季明棠觉得身上有些寒凉,不由得出言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寺里吧?”

宋珩并未答话,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玉梅苑。

季明棠脚下还穿着进宫时的鞋子,美则美矣,但并不实用。三郎身量高挑,此时却顾及着她走得不快,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小娘子身旁。一重一浅两道脚步落在满地的枯叶上,带起阵阵淅浙的回响。季明棠留意着脚下的路,余光却总是忍不住瞥向身侧的三郎。终于走完了山间的小径,来到寺里的青石板路后,她按耐再三,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三郎怎么看起来面色不虞,可是……你要追查的那件事进展不顺?”季明棠边说边觑了一眼身旁之人。

她只是辨认不出人脸,察言观色的功夫却并不外行。自打和三郎相识以来,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况且临近天黑的时辰,他既不待在知竹院中,也不在膳堂和经阁等处,反而跑到了无人的后山,更是让季明棠心生疑虑。

宋珩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地问出来,神情微怔。季明棠半晌没等到他的回答,逐渐停下步伐,直勾勾地看了过去。女郎板起脸来的样子颇为严肃,然而两人的目光缠在一处后,她却没能坚持太久一一

三郎的眸子宛如一汪深潭,被他一错不错地盯着,季明棠的脸颊禁不住微微发热。就在她抿了抿唇,忍不住移开视线时,沉默了一路的青年终于开口了。“是遇到了些麻烦…”

季明棠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毛,春闱在即,三郎还要追查他之前说过的那件要事,桩桩件件都让人心烦。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反常地在太阳快落山时来到后山,以疏解心中的烦闷吧。

女郎的嘴唇嗫嚅几下,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三郎。可她既不擅长与人相交,也没有太多宽慰别人的经验,憋了一路,终于在靠近玉梅苑时想出了法子:“等会用过暮食,咱们一起玩叶子戏吧。”昨夜在韩王旧邸找到的那副扇儿牌勾起了小娘子的兴致,这东西老少咸宜,用来消磨时间、平心静神最为合适。

话音刚落,季明棠就感到三郎与自己交握的那只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她还以为三郎不懂叶子戏的规矩,有些慌乱,忙笑着开口道:“三郎莫慌,叶子戏只是看着复杂,实则最好上手……就算是从没接触过的人,玩上一局后也能掌握诀窍。宋珩垂着眸子,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年少时的一段往事。那时他整日奔波于侯府、书院和外祖家之间,习武与课业占满了小郎君的时间,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会有几分闲暇。

似乎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春日,书院里的夫子生了病,每位学子都得了一天的假。

这算不得什么大的意外,哪怕去不了书院,他依旧可以在侯府的书房读书习文。

少年如常用过朝食,正打算去府中的书房时,迎面却走来了那位在全家人口中不务正业、玩物丧志的三叔。

“晏清整日只顾着读书怎么行,我们宋家可不能养个书呆子出来!”后来的谈话宋珩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宋三爷,任由他带着自己来到了城外的马球场。

球场上绿草如茵,马儿奔跑时掀起飞扬的尘土,弄脏了小郎君身上崭新的袍服,他却觉得心心中久违的畅快,一直玩到夕阳西下时才依依不舍地勒紧缰绳。回侯府之前,三叔又隐秘地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盒子,盒中是一副崭新的扇儿牌。

他紧张地抬起头,只见三叔用唇语偷偷道:“别告诉你父亲和你兄长。”小小的盒子宛如烫手的山芋,年轻的郎君将它搁到哪里都不放心,只得悄悄藏在了外祖家的枕头下面。

后来这盒子陪他度过了无数枯燥的日日夜夜。或许是因为享有共同的秘密,抑或是对小辈寄予厚望,三叔每次给他的红封,都比旁的亲戚要丰厚许多。然而如今……

那日在昌盛坊的所见所闻再次浮现在宋珩眼前。三叔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如何会认识一个刚从边关被提拔上来的右谏议大夫?

而他本人从勘校书籍的秘书省升迁到掌管实权的户部,其中的意味也颇耐人寻味。

还有二人谈话中语焉不详的“主上",是否就是军械通敌一案背后真正的主谋?

青年陷入沉思之中,并未注意到一旁的小娘子停在了路边。她正对着墙缝里挤出来的一株野花细细地端详。季家虽然不是大富之家,但是府中园丁恪尽职守,季明棠从小见过的花大都规规矩矩地长在花圃之中,甚少见到这样招摇而顽强的野花。她新奇地招呼宋珩:“三郎快来瞧瞧,墙缝里竟然还能长花,也不知这是什么品种……

青年不动声色地靠了过来,目光却越过嫩粉的花枝,尽数落在了季明棠身上。

女郎的笑颜清晰而明媚,他盯着那两瓣一开一合的樱唇,无论是北狄人的计谋,还是私贩军械的主使,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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