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一下,都比终日锁在安静得笑一声都显得出格的家里有意思。”
一口气说完,九娘紧张看着谢庭训。
苍白美丽的少女幽幽睁开眼,没说话,却有些无可奈何似的。
九娘便知道,自己或许是做得不太对。
七姊姊从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张口闭口便是规矩,甚至还能为她的任性破例。可九娘能感觉到,七姊姊本身就是那个最规矩端庄的人。
规矩不是用来约束她的。
而是她发自真心,认可践行这些规矩。
所以,若是七姊姊觉得不认可……
那么她多半就是错了。
“你从前不是说,只要看一眼卞九郎是怎么样的人,便心满意足了吗?”谢庭训语调一如既往地柔和,循循善诱,像是和她探讨问题一般,“可你又为什么会与他传信?”
九娘咬唇不语。
“传信之前,你是不是也在想,只是了解一下卞九郎所思所想而已?”
“你们隔得这样远,不过一道书信的联系而已?”
九娘看着谢庭训,忍不住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欲壑难平。可是我不会那样胡作妄为的,见一见他,和掩盖姓名传一传书信,这些都并不过分……”
谢庭训问:“你方才不肯直言,不就明知已经过分了吗?”
九娘低着头,不吭声了。
此时天光渐渐明亮起来。
谢庭训看着眼前的小女郎,本不想多说什么,可到底还是轻叹了一声。她语调更温柔了几分,牵着九娘的手,“还是说,他在书信中说了些什么?”
九娘脸颊有些绯红。
她轻轻别开脸,小声说:“别问这些。”
可神情已然出卖了她。
“妙音。”
“我方才便说,你若据实以告,我可以带你出去。”
“自然,我也不可能将此事泄露出去。”
九娘听到谢庭训这么说,便知道对方是认真的,谢庭训少有这么严厉的口吻。然而这件事到底是令人羞涩,九娘犹豫良久,才小声说来。
原本,花朝节游玩后便该直接回去。
但九娘捧着那支杏花,心神不宁,猜测卞九是否也留意到了自己。
于是,她借口掉了佩玉,让女使阿豆留下在杏花林中找寻。实则九娘悄悄在丝帕上写了字,表达了对卞九的仰慕之情,让阿豆务必送到卞九手中。
说来也巧,阿豆当真撞见了那白衣重剑的少年郎。
这丝帕,自然也被送了出去。
九娘如此大胆,不过是想要让自己濡慕多年的少侠,得知自己对他的钦佩之情。做完这件事,她便打算收敛心神,免得惹得母亲生气。
可不知道对方怎么做的。
过了几日,一封书信与她送出去的丝帕,辗转送到了她手中。
对方竟然回了信,还很喜欢她。
九娘高兴得不得了。
于是,她便开始悄悄和卞九传信。虽然其中颇费周折,但是两人信中的交谈,却十分契合,尤其是卞九提起游离在外行侠仗义的事情,九娘更是濡慕不已。
卞九告诉她,即便是在江州城内。
也并非太平无事。
他时而也会仗剑过长街,路遇不平之事,便拔刀相助。
对方亲笔写下一件一件事情,两人之间遥远的距离,便好似被拉近了一些。九娘当然知道不能与对方私下见面,可她却很想出去走走,哪怕不见卞九。
只是走在卞九或许经过的江州街道。
她也会觉得有些窃喜。
“我知道我有些出格。”
“但是七姊姊,我觉得卞九郎待我很特殊,他在信中说也很喜欢我……”
“那么多人喜欢他,可他偏偏只对我不一般。”
谢庭训听着九娘的话,忍不住蹙眉。
她抬眼看着屋顶陈旧的承沉,四周每一件摆设,都带着岁月的痕迹。江州谢氏显赫太久了,家规森严,然而时至今日,众人已经渐渐松懈下来,不再想要被这些陈规旧俗所约束。
“我可以带你出去。”
“但是,我不会让你去见卞九。”
“你可答应听我安排?”
九娘几乎没有考虑,立刻点头道:“好!只要七姊姊愿意带我出去,我一定都挺七姊姊的,绝对不像上次乱发脾气。”
谢庭训点点头,柔声道:“回去再睡一会儿吧。”
“我不困。”九娘表情有些窘迫,确实是精神奕奕的模样,小声追问,“那我可以去哪里?只能在慈善堂旁边吗?慈善堂旁边,会不会有侠客……”
见天色大亮,谢庭训披衣起身。
坐在书案前,打开了看了一大半的书册。
“我不知道。”
“但慈善堂外,有许多贫弱无依的百姓。”
“只是眼下慈善堂尚未准备完毕,无法帮他们,他们却还是终日游荡在外,想必是希望有谢氏的子弟见之恻隐,能够早早给他们帮助。”
九娘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谢庭训的意思。
她陡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了。”九娘振奋精神,认真说,“我会将七姊姊送我